Leda,大学教授,专精比较文学,拖着装满书的几个大箱子,一个人来到希腊小岛度假。
管理房子的是老实善良的中年人Lyle。
不知因何而独自出行的中年女子,遇到适龄男子,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
偏偏这片海滩上勤工俭学的Waiter Will专业和Leda也基本对口。
年下之恋貌似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突然到来的一大家子美国人,打破了海滩的平静,愤怒有余的Leda拒绝为他们提供方便,却被其中的年轻妈妈Nina所吸引。
眼神随着摄影师的镜头在Nina的身上游走,由上至下,再折返过来。
这可是《五十度灰》Dakota Johnson,请发挥你的想象。
莫不是导演为我们准备了一场禁忌之恋?
无论哪种,旅行中不发生点氤氲暧昧的事情,无疑是平淡且灾难性的。
然而Leda却并没有选择主动出击,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年纪轻轻成了两个娃的母亲,印象中甜蜜的亲子时光被她们不停哭闹,不断要求变成了午夜梦魇。
人生最愤怒又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面对自己小孩的无理取闹了吧。
损毁你最珍视的东西而毫无悔意不过是件小事,因为就连你自己也不过是他们的大玩具而已。
伤害你或你的身体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场游戏。
心中的巴掌举起来,现实中的膝盖跪下来,戴上耳机可能是她当下唯一自救的方式。
然而有人却不以为意,理所当然的扒下她的耳机,是那个经常缺席,留她自己困兽般独自战斗的人。
是什么赋予他这样的权利?
看到她独自旅行,Lyle就断定她很孤独,主动关心却没有意识到搅扰了Leda的晚餐;躲到电影院被一群肆意喧闹十几岁男孩打扰,直到一位陌生男子出声制止,他们才平息下来。
显然男性的权威比女性的千言万语管用太多了,也正是这样的环境潜移默化间暗示女性想要被看到听到,想要掌握一定的话语权,依附于一个男性可能是条捷径。
如果只苛责异性之间的不平等与不理解有失公允,那么同性之间理应心照不宣。
海滩正面遭遇Nina的姑姐Callie,对方挺起骄傲的孕肚,有那么一点炫耀似的询问Leda:你一个人旅行是不是没有孩子?
得知Leda的孩子已经成年,又问:你一定很想念他们。
似乎对Leda本身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还记得Leda出场时怎么介绍自己的吗?
我是个教授,来自Cambridge,离波士顿不远。
实际上是低调的告诉你:我是哈佛人。
你不能指望一个以孩子来界定自己价值的女人理解什么叫做:Kids are crushing responsibility,就像不能期待点石成金煎水成冰。
哦,Leda,Leda,Leda.上一次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还是在希腊神话里。
宙斯以天鹅之身诱惑了凡间女子勒达,勒达诞下两只蛋,分别是双生子和双生女。
这对女孩之一就是以倾国倾城之貌倾倒特洛伊城,结束英雄时代的海伦。
所以,作者想要表达什么呢?
Leda, Nina, Elaina, Martha, Bianca, Minna, 这里出现的一串名字是不是又暗含着什么密码?
人们常常将“母性”看作是刻在女性基因里的东西,却常常忽略她们真实的需要,哪怕仅仅是一点独处的时间。
无论在何种文化背景之下,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赐,天真烂漫或者恣意放肆都只是做了一个孩子会做的事,没人相信天使的背面是魔鬼。
而作为一个妈妈意味着你必须常年如一日高质量的包容与输出,才仅仅能够达到合格的水平,无论伴侣是否参与。
世界从来都只是围绕男性旋转,但对“母亲”的期望却高企不下,甚至女性自己也对此深信不疑,那些胆敢对抗社会规则人因此背上了“坏妈妈”的名号,或者“根本不配做女人”。
原作者Elaine Ferrante读过导演Maggie Gyllenhaal的改编剧本后明确表示,只有她亲自指导,她才同意作品改编成电影。
是惺惺相惜?
我不知道,但是Maggie本人凭借此处女作斩获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剧本奖确也实至名归。
电影本身平铺直叙,没有任何倾向,缺少爆点,甚至每个角色出现的时候都敌我难分。
面对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都倾向于臆测。
就像我们以为Leda对于Nina迷恋是同性之间的欣赏,又或者是来自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关怀。
而实际上Leda只是希望Nina看清自己,趁一切还来得及,因为None of these is gonna pass。
不甚明朗的结局和Nina过激的举动说明她并不理解Leda,如她自己所说:生活中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只能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PS:Jack Farthing今年喜提两个最窝囊的角色,《Spencer》里他是查尔斯,《Daughter》里变成了Joe,明明也可以算作是美男…
《Lost Daughter》是一部一个人安安静静看的电影,手持镜头大量人物特写拍摄,跟着镜头一起进入主人公的思绪。
类似大量主人公意识流小说改编的电影还有《Call me by your name》,在适合大众观看的处理上,CMBYN更友好,不过也折损了主人公细腻的思绪。
《Lost Daughter》里主人公的生活如度假的海滨小城一样光鲜。
“居住在剑桥,Leda,大学教授”昭示社会上流的身份。
就是40岁独自旅行的中年女人,如同被大家族打扰的沙滩时光、年轻人恐吓及从天而降的松果一样突兀。
无理由偷偷藏起的娃娃及略显“变态”“神经质”的处理,也看出女人内心d无处安放的波澜。
困扰折磨是什么呢?
按照原著里的表达,年轻的时候因为事业离开了女儿三年,即便功成名就,后来回到了女儿们身边,也难以消解当时的遗憾。
——这是一个母亲内心的自我检讨,没有设置外部的批判与压力。
电影在Bianka与Martha的处理上更加暧昧隐晦,我们知道的事情只有Bianka 26岁,丰满,招男孩子喜欢;Martha 23岁,对自己的胸部感到自卑。
鉴于Leda在娃娃店惊慌失措的表现,观众甚至有理由质疑:除了年龄之外,Bianka,Martha的其他信息是否是真实的?
这位母亲是否真的回到了女儿身边。
个人理解电影这样的处理增加了可看性与剧情的悬疑效果,吸引观众跟着镜头继续去搞明白主人公的人生里发生了什么——毕竟谁要看一个抛弃小孩、出轨中年女人的海边度假忏悔录呢?
但原著的设定或许更能凸显出主题——即便一个女人功成名就,多年以后已经与小孩和解过着幸福的生活,仍然会因为追求自己的人生而离开了女儿3年而感到忏悔,仍然会因为女儿小时候粗暴扔掉了女儿的娃娃而内心不安,哪怕也许那个时候她自己也还年轻。
刻在骨子里的“母职惩罚”做母亲就像开了一家无限责任公司。
首先要保障小孩长大,然后是健康成长,要求再高一些德智体美劳,不要做一个坏人;然后是上名校,在社会的高起点。
如果小孩还有残疾,那么可能剩下的人生,都是为了小孩而活着了。
在电影里,远足的父亲可以把三个小孩留在家里自己潇洒毫无愧疚。
在现实生活中,甚至会有把小孩从楼上扔下的父亲。
父亲在小孩成长中缺失的案例不胜枚举,甚至可以说,一直存在在小孩成长中的父亲,甚至能够成为社会的一种标志物。
反过来对母亲的要求上,如刘学州母亲的抛弃行为几乎是道德底线,更普遍的是,让每个女性必须学会“家庭与工作”的平衡。
近年来的实践可以看出,“母职”事实上是一个与主流职业、职场并不兼容的职位。
在家庭内部,不管是谁(大多数情况为女性),选择“母职”就意味着放弃了主流叙事下的个人成长、事业之类的人生命题。
谁从事“母职”谁牺牲。
日本是最早推出男性育儿假的国家之一,但日本公会的调查显示,尽管超过半数的男性愿意休育儿假,男性育儿假的休假率仅为13.4%。
原因不仅有收入减少、职位被顶替的担忧,也担心难以重新适应工作环境,被公司冷处理。
写到这里,我真的会很感激我母亲的勇敢,当年愿意把我生下来。
换做是我,到今天也没有勇气说能有勇气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而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些责任不仅是社会与家庭因素的影响,更多的是自己加在自己头上的紧箍咒。
即便今天我健康成长到了30岁,不错的学校毕业,工作稳定,不是一个坏人。
我的母亲也依然会因为没能给我买房、小时候没有特别陪我而愧疚。
在电影中,让Leda久久难忘的是对Bianka的愧疚,由于是从Leda的角度出发,回忆中我们看到的Bianka的画面也是最多的。
这种外部要求与母性本能的双重责任交加,共同构成了女性头上的责任与压力。
也给母亲构成了实际上的“二选一”难题。
在过往的叙事与故事中,我们总能看到勇敢承担养育责任、忍辱负重的母亲,并给予艺术化的拔高表达。
而如果有人选择了另一条路,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从实际情况下,选择走了另一条路的人,也难以逃脱Leda的命运。
不仅是选择“不走寻常路”的母亲,整个社会的主旋律叙事下,违背主流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承担同样的压力,并把压力转化为对自我的折磨。
近一点的刘学州,LGBTQ人群,抑郁症患者,又有哪一个不是这样呢?
被遗弃的那个“我”人在每个阶段多少都会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当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现在过的是怎样的人生?
课本里弗罗斯特的作品《未选择的路》就有过这个沉思。
诗人的答案大抵是对自己人生满意的,“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因此走出了这迥异的旅途。
”正如Leda不会知道如果当年没有离开女儿们,如今的她在哪是什么样子;你我也不会知道,在人生的一些岔路口,如果走了另一条路,是会更开心,还是更沮丧。
还有一种说法是,人的一生,看似有很多选择,但其实最终选择的结果就是注定的。
Leda不走寻常路的迹象在电影缓慢的叙述中一一铺陈,孩子哭闹时坚持做自己的翻译,zw,背自己的单词。
到最后丈夫不举后出轨。
即便丈夫没有这一遭,整体是个合格的老公,以Leda的个性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只不过这样处理,电影就少了戏剧性。
不过不管是如何做的选择,选择的同时,也意味着放下了其他的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相加,就叫做选择的代价。
人很少去算选择的代价,过于沉重,不敢细算。
电影中,Leda放不下的是“失去的那三年”;对应到观影人的经历中,又有多少是放得下的,多少是放不下的?
世界的残酷在于,放下是需要机缘的。
最近热播的《开端》里,王兴德夫妇炸了二十多次桥,不就是放不下吗?
成年人需要学会接受的一件事是:接受有些问题没有解。
反射式故事讲述 从剧本的设置上,沙滩上带小孩的一家人、出轨的Nina成为剧本推进的触发点。
主人公观察、撞见海滩上失踪的女孩、偷情勾起自己的回忆。
总体来说工整顺畅,但说不上高明。
个人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是,编剧在Leda的人物塑造上,把她像一颗石头,狠狠地扔到海面,溅观众一脸水花。
用强烈的事件冲突,来体现这个女人的性格。
老年版的Leda,从一开始的不让座,到找女儿,再到电影院与年轻人的冲突。
年轻版的Leda,则是以令人窒息的育儿场景、餐厅楼梯上的性爱、流淌在唇齿间的诗句、Bianka对珍视的娃娃乱涂乱画完成。
电影中的Leda,就像她摔碎的那个娃娃一样,被扒得体无完肤,身上被画下乱七八糟的笔画,最后摔得粉身碎骨,让你看个通透。
所谓的治愈之旅,或许理应如她藏起来的那个娃娃一样,从藏在柜子里,再到被挤出肮脏的海水与吓人的蜈蚣,最后被清洗干净,暴晒后换上新衣服焕然一新。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完美与圆满,第二个娃娃与诚实交付后是一根刺与“变态”。
这就是生活啊。
原著是以倒叙铺开的,Leda用一种清醒,疼痛的絮叨开始自我陈述。
她还经常提到自己的母亲,这是电影里很难展现的。
Leda在原著里的形象给我的感觉是一位沉静,聪明,自省的大学教授。
白天,她在海滩上观察那家人(主要是nina),有时候,她反思,去想自己的女儿和母亲。
原著里对nina的兴趣基本是命中注定,迅速的。
甚至持着调查者的乐趣,比如在和沙滩服务员小伙子的对话中,nina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就又跑了出来。
原著结尾的那一霎那有着荒诞的人间蒸发感,一位冷冷的大学教授被海滩辣妹扎了一针。
读起来是忍着小疼痛咬牙切齿,好像下一秒就应该立马黑屏或者扔掉手中的笔。
我直接摘抄吧:电话响了,是两个女儿的。
“妈妈,你在干嘛,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起码你要让我们知道你是活是死吧?
”“我死了,但我挺好的”电影里处理的比较长了,结合了原著开头拍摄了一串蒙太奇,并且设置了开放式结局,算是比较俗套。
电影出彩的地方是全体女演员的演绎,科尔曼扮演的leda,举手头足都显得那么接地气,温和,大智若愚?
达科塔演的Nina没有原著中看起来那么年轻有活力,但是也丧出了风格。
角色之间的张力还能更强一点,但我也不是很想看整场变成科尔曼偷窥达科塔…怪怪的。
这些角色真的能给演员很大的发挥空间,比如leda,我还幻想了一下夏洛特兰普林或者克里斯汀托马斯的版本。
希望大家都能享受小说和电影,女性视角的作品真是会常拍常新呀。
一位母亲所能做出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着埃琳娜·费兰特的所有小说,在她的第三部小说《暗处的女儿》(The Lost Daughter)中,它成了压倒性的核心主题。
48岁的比较文学教授勒达·卡鲁索在海边租了一套公寓过暑假,在那里她努力工作,并反思自己与两个女儿的关系。
她有没有辜负她们?
她在乎吗?(本文译自《新政治家》的文章“True cinema trusts in images: Elena Ferrante on Maggie Gyllenhaal’s The Lost Daughter")在演员玛吉·吉伦哈尔的这部导演处女作中,勒达由奥利维娅·科尔曼和杰西·巴克利(在闪回中)饰演,两人共同捕捉到了书中的一些怪异和暴力:母性的粗糙边缘,以及其中残酷和愤怒的时刻。
这是费兰特的第一部英语改编电影,吉伦哈尔的剧本惊人地忠实于原著,结构上更像惊悚片,在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剧本奖。
导演的选角安排更加不拘一格,其明星阵容还包括达科塔·约翰逊、因《正常人》而崭露头角的保罗·麦斯卡、艾德·哈里斯和彼得·萨斯加德(吉伦哈尔的丈夫)。
要将一本充满隐喻、讲述不可靠叙述者狂热梦想的书变成现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吉伦哈尔曾说,她第一次读到这部小说时,她想,这“多么令人兴奋和危险啊”,于是开始给费兰特写一封长信。
人届中年的勒达被在同一海滩度假的一个年轻女人(约翰逊饰)迷住了:一个坏妈妈注视着一个好妈妈,好妈妈宠爱着她的女儿,而女儿宠爱着她的洋娃娃。
小女孩短暂失踪后,勒达偷走了洋娃娃,给它买了新衣服,从它嘴里抽出一肚子海水和一条虫子。
洋娃娃是费兰特小说中反复出现的隐喻——堕落的孩子,失踪的女儿。
这本书只有140页,具有费兰特后期作品中较少出现的清晰和克制的特点。
它也可以很有趣,吉伦哈尔和科尔曼倾向于这样做。
勒达屈服于她最离经叛道的冲动:她抛弃了她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欺骗了她的丈夫,偷了一个孩子的东西。
但她并不后悔。
“多可怕啊,这是为什么?”当勒达说她离开了她的女儿们时,一个女人问道。
她回答说:“我很累。
”吉伦哈尔在2018年获得了改编权,费兰特当时表示,她会让吉伦哈尔自由发挥:“我们在男性的笼子里待得太久了——现在这个笼子正在坍塌,女性艺术家必须完全自主。
”她补充说,她不会给男性导演同样的自由。
所以我开始问她和吉伦哈尔的关系是如何发展的。
《暗处的女儿》2018年,你写道“玛吉·吉伦哈尔是我喜爱的演员”。
你对她的作品了解多少,你们是如何合作的?埃琳娜·费兰特:在电影《秘书》之后,我想我几乎看了她在意大利上映的所有作品,包括电影和电视剧。
玛吉·吉伦哈尔很棒,她有一种独特的美,在银幕上的表现充满了智慧的能量。
当我得知她对《暗处的女儿》感兴趣时,我立刻认为她会做得很好。
我对此很确信,读了她的剧本后,我给她唯一的建议就是不要让自己被类型片(危机中的情侣、惊悚片、恐怖片)的规则所束缚,要坚持一种“略微狡猾的现实主义”。
遗憾的是,我们的来往太少了,不足以开始一段更复杂的关系,即使只是书信来往。
你还写道,吉伦哈尔可以自由地把《暗处的女儿》拍成她自己的——“即使她只是想把它当作自己创作冲动的跳板”。
她有多忠实于原著,或者说她的创造性如何?埃琳娜·费兰特:我通常避免根据电影对书的忠实度来称赞它。
一部好的小说是难以捉摸的,作为电影制作人,你不可能真正拥有它,你只是对它有了一个想法,然后你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当然,这丝毫不能证明那些电影制作者是对的——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把一本书想拍成什么样就拍成什么样。
草率地低估小说的策略往往会导致混乱,结果是灾难性的,特别是在叙事方面。
那么,怎么样才称得上是一部根据好书改编的好电影?
它捕捉到了写作的每一个冲动,并找到了方法将其转化为影像。
这种努力需要的不是忠实,而是创造,而且往往是背叛。
我们的目标是抓住这本书的核心,或者至少是编剧和导演对它形成的想法。
如果做到了这一点,那么最不忠实的电影可能会神秘地接近原著。
吉伦哈尔就是这样。
她的电影看起来非常接近小说,正是因为它对背叛忠贞不渝:这是最有成效、最令人惊叹、最难以做到的一种忠诚,在生活中也是如此。
你最喜欢这部电影的哪一点?
在这个你自己的故事中,有没有什么地方给你不一样的印象?埃琳娜·费兰特:说实话,我喜欢整部电影。
吉伦哈尔拍出了真正的电影:她相信影像;没有画外音来帮助故事发展;对话是暗示性的;手势饱含感情,即使只是暗示;过去在此刻的闪现是令人信服的;一些小事件自然而然地引发了一种越来越紧张的氛围。
而且,她能将书中意象转化为有着自己风格的影像,这一点非常奇妙:闪烁的灯塔光束、一碗美丽却已经腐烂的水果、枕头上的蝉、削成蛇形的橙子皮、藏在洋娃娃肚子里的虫子,等等。
人物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模棱两可的,揭开又藏起来,藏起来又揭开。
因此故事流畅,却又沉入其黑暗面,在内部挖掘。
是的,这是项了不起的工作。
片中有一个时刻——确切地说,有两个时刻——在我看来有一种罕见的强度。
在第一个时刻,年轻的勒达——杰西·巴克利饰演,我们不应该错过她的表情——向她困惑、惊慌的情人承认,她和女儿们的电话让她厌烦,也让她们厌烦。
第二个时刻,也是最可怕的时刻,由无与伦比的奥利维娅·科尔曼扮演的勒达,控制不住地哭泣着承认,当她离开孩子们时,她真的感觉很好。
这是这本书的核心,在银幕上,它以一种令人痛苦的力量冲击着我。
你说过这部小说比你的其他小说更冒险——你是在“没有救生衣的情况下冒险进入危险的水域”。
为什么这么说?
你重读过它吗?埃琳娜·费兰特:没有,自2006年这本书在意大利出版后,我就没有重读过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初稿可以追溯到1990年代末。
但从2003年开始,我重写了很多次,我似乎不知道如何结束它。
长久以来,我一直觉得有必要讲述一个女人如何在巨大的痛苦中放弃自己的孩子,感到的不是内疚,却是轻松、全然的快乐。
我想描述那种喜悦感并没有消失,即使这个女人回到家,被她自己的矛盾打败,并在母职和工作之间寻求艰难的平衡。
但荒谬的是,作为叙述者,我自己却感到内疚。
我很不安,因为我在钻研那些素材,但我越想停下来,就越高兴地继续钻研下去。
这本书是以意大利南部为背景,而电影是在希腊拍摄的,由美国人执导,英国人主演,还有一个国际演员阵容。
你觉得改编过程中有什么得失吗?埃琳娜·费兰特:我刚提到的背叛就包括这些以及其他一些方面。
有些对我这个作者来说是痛苦的,它们可能导致叙述机制的严重简化,更糟糕的是,导致角色缺乏可信性,但这并没有发生。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有一种力量,与地点变化以及“意大利风情”和“南方风情”的丧失截然不同。
你怎么看待奥利维娅·科尔曼对勒达·卡鲁索的诠释?埃琳娜·费兰特:你知道,当你写作的时候,人物的身体特征是确定的,但又是可变的。
词语可以界定某个东西,但也会使之模糊不清,这就是每个读者都把这本书当成自己的私人书籍的原因之一,甚至作者心中也有一个与出版版本仅有少部分重合的文本。
一旦把它拍成电影,事情就明显变得复杂起来。
电影是用身体制作的,而这些身体的特征不可避免地被明确界定。
另一方面,写作和阅读则跳过一些内容,明确另一些内容,并为不确定的内容留出广阔的空间。
吉伦哈尔打算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得承认,我当时想的是:她本人演勒达会非常合适。
后来我得知饰演勒达的是我非常喜爱的奥利维亚·科尔曼,我高兴极了,于是我逐渐摆脱了对吉伦哈尔版勒达的想像,谨慎地靠近科尔曼版勒达。
我时不时把它当做一项试验,等待电影的上映。
今天我可以完全自信地说,科尔曼是这个用影像讲述的故事的真正力量。
如果说闪回部分是如此自然地流动,这不仅因为巴克利很出色,也因为科尔曼赋予了勒达复杂的内心世界,没有任何想法、感觉或记忆不会在她的脸上、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手势上闪烁,哪怕只有一瞬间。
是的,她是一个非凡的勒达。
还有没有其他表演让你印象深刻,或者让你感到惊讶的?
埃琳娜·费兰特:杰西·巴克利,她和科尔曼融为一体,跟两个孩子一起度过了难忘的时刻——更不用说非常艰难的时刻了。
但说真的,我对他们所有人都很满意。
达科塔·约翰逊和奥利维娅·科尔曼在勒达给尼娜别针的那场戏中尤其感人。
你有没有和别人一起在电影院观看过你的作品?
你有没有过冲动,想要公开说:“那是我的作品!
”就像你的某个角色可能会违背他们更好的判断那样?埃琳娜·费兰特:这种经历反复出现过。
第一次发生在25年前,当时我看了马里奥·马托内(Mario Martone)根据我的小说《讨厌的爱》改编的电影。
看到它极其感人——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电影界——我非常高兴,并为这个成果感到骄傲。
我喜欢这点,即这部电影源于我的作品,我经常向朋友和家人夸耀它。
但仅此而已。
《讨厌的爱》海报电影《暗处的女儿》与小说的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在闪回中勒达的母亲缺席了,艰难的母女关系也没有出现。
你觉得遗憾吗?埃琳娜·费兰特:在吉伦哈尔选择的含蓄节制风格中,对母亲有短暂提及,还有母亲送给勒达的洋娃娃,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了。
然而,我的确为这些缺失感到遗憾:勒达两次怀孕的差别,一次容易,一次困难;重点是与孩子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有那个尽一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完美妈妈的家族友人,羞辱了勒达;以及我故事结尾那句简短的话:“我死了,但我很好。
”不过,这部电影已经时长两个小时了,而且它本身就很好。
母性的黑暗、暴力背景仍然有力地浮现出现。
这个故事围绕一个失踪的洋娃娃展开,这也是“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反复出现的主题。
这个意象是从哪里来的?埃琳娜·费兰特:我想我玩娃娃玩得太久了。
甚至到了13岁左右,我还总是觉得它们是有生命的,很难与它们分开。
它们的象征意义是复杂的,可能在我写作时也在起作用,我不知道。
但在我的故事里,娃娃确实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不是玩具,而是我的女儿、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有时是我的母亲,全都沦落到服从我的地步。
Netflix也在改编你的最新小说《成年人的谎言生活》(The Lying Life of Adults),将在那不勒斯拍成八集连续剧。
你会参与吗?
埃琳娜·费兰特:我的角色是阅读剧本,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的话,就会介入。
对几乎所有由我的书改编的电影作品,我都是这样做的,这是很费心费力的。
有时我对别人的作品很满意,有时我想自己从头写到尾,再重写。
但是,我想强调一点,我并不看守我的小说,我自己也经常提出书中没有的场景。
事实上,我希望有更多的创造。
我不能接受的是,在没有充分的、令人信服的理由的情况下,我的文本被颠倒过来,因此我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主要是因为我担心影视化的版本能否取得成功。
总的来说,我的建议是一丝不苟、非常坦率的,这与其说是由于我的性格,不如说是由于我缺乏安全感。
参与剧本不是我的工作,我同意做这个是因为我很好奇,也因为我一直对电影充满热情。
我很快就意识到,也许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把你的期望建立在剧本上是有风险的,你必须等着看电影。
看初次剪辑版的那一刻是我最害怕的,是我最沮丧的时候,也是我最兴奋的时候。
但我想说的是,即使我在合作剧本时是个大麻烦,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这个观众着迷,我就会被迷住,我对缺点是宽容的。
迄今为止,与我合作过的导演都知道这一点:马里奥·马托内、萨维里奥·科斯坦佐、爱丽丝·洛瓦赫、丹尼尔·卢切蒂。
我最喜爱的时刻——可惜很少——是电影将书籍从我心中抹去的时刻,那一刻我成为了观众,被银幕上的画面所吸引,爱上了电影,就像我一生中所不断经历的那样。
本文译自《新政治家》的文章“True cinema trusts in images: Elena Ferrante on Maggie Gyllenhaal’s The Lost Daughter",发表于公众号“界面文化”。
原文链接:https://www.newstatesman.com/culture/books/2021/12/true-cinema-trusts-in-images-elena-ferrante-on-maggie-gyllenhaals-the-lost-daughter
嗯 看的过程中思考了许多 也带入了自己的童年。
印象中我的母亲也并非真的那么欢喜我 隐约记得孩童时代她对于我的"厌恶"。
(可能出于我自身的不懂事也可能来源吃醋父亲对孩子的爱意高过妻子这一身份又或是她自身保留的孩子气。
)-我也记得那一年和母亲二人去海边 她在沙滩上戏水时的模样 没有拘束 那般自在无虑。
那一刻她或许脱离了一切身份的枷锁 只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享受当下。
我也记得童年时期家庭不算美好的充满争执的氛围。
父亲的缺席及偶尔出现的疼爱。
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期待着父亲今晚是否回家用餐。
比起亲自打电话咨询问题的答案 她更乐于把话筒递给我和姐姐。
或许 她觉得来自孩子的问话可以得到更多的同意的回复。
-话题扯远了。
这部影片中我看到了女性作为个体及母亲这一身份间的来回纠葛 也看到了这个社会对于女性的不友好方面 以及关于人性的复杂多面性。
开篇 影片中的母亲作为教授这一身份来度假。
她敢于拒绝别人的请求 即便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不过也正由此可以看出她是个有自己想法和个性之人 这与之她年少时逃离家庭相呼应。
她在沙滩上观察着另一个家庭 另一对母女。
不时地牵扯出她过往的回忆。
丈夫在家庭中的不作为/孩子们的吵闹/那个丢出窗外而支离破碎的娃娃......很难去评判孩童的行为 无知无畏又有些"残暴"。
但又如父母亲的抉择 同样觉得孩子是一件包袱 阻碍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婚姻出轨又是否是逃离家庭枷锁的一剂良药?
很难去评判道德问题 当今社会从一而终的又有多少呢?
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又是否等同呢?
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果盘/那个被偷走的娃娃 表面看着如此平静而美好 但内里却如此破败不堪。
这是否隐喻这个影片/这些人/这世上的所有家庭/这整个世界呢?
电影院内咆哮的声音显得苍白无力 女性的发声永远不如男性的一句怒吼。
那根固定草帽的发簪最后成为了刺伤自己的武器。
前一秒还因寻回孩子结交为朋友 下一秒却被偷娃娃行为所激怒而暴力待人。
这影片中的所有人都没有绝对的善恶评判标准 大家都是以自身利益为准则去行事。
片中的母亲最终拨通了孩子的电话 又想起了过往削水果皮时的场景。
这算是过往云烟后的醒悟吗?
这便是最后的结局吗?
或许还会流浪 继续新的旅程 但谁又知道呢?
人啊 终究是复杂的。
莱达告诉妮娜:“我太爱她们了,在我看来,这种对她们的爱阻止了我成为我自己。
”导演拍的很细腻,很多点都挺妙的(海边 夫妻间的争吵 丢失的小女孩 偷情的母亲 小女孩的娃娃 橘子),矛盾又和谐。
我觉得最后她在海边和女儿打电话、削橘子的场面是她所期待,但无法实现的,因为她已经死掉了。
《暗处的女儿》居然和《我的天才女友》的作者是同一个埃琳娜·费兰特,挺意外又挺合理的,很细致。
有网友戏称这是一部恐婚恐育的电影,而我觉得这是摆在面前的现实。
女性的弱势,不仅来自于身体,还有社会的约束。
小孩很可爱,但也很闹腾,当你分身乏术长时间走不出来的时候,那根弦就很容易崩断。
当女性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走向事业而抛弃孩子时,她自己是有愧疚 亏欠和过不去的。
可男性没有这种烦恼,因为女性会去照顾孩子。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男性在拼事业的时候也很心力交瘁,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的责任感。
而女性变成母亲之后会有一种很强烈的道德束缚感,养育孩子似乎是女性必须做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利,女性可以选择事业或居家,男性可以选择居家或事业等等。
Q:很多时候,人们很难喜欢莱达。
你想让观众喜欢她还是仅仅理解她?
玛吉·吉伦哈尔:我希望你能有各种感觉。
我希望你有时喜欢她,有时不喜欢她,有时理解她,有时忍无可忍。
观众面临的挑战是:你能勇敢地承认你和她的联系吗?
有时候她很残忍,即使是在很小的方面。
但在她之后会感到抱歉,即使她没说出来。
如果我们诚实的话,我们的某些部分有时是残酷的,当你对某人怒吼时,你会有一秒钟表现得像个混蛋。
也许你羞于承认这一点。
看到别人因为自己曾经的残忍行为而感到尴尬、抱歉或羞愧,这是人之常情。
——百度
若按罗兰·巴特所说,“写作就是提出问题”,那么,由美国女导演玛吉·吉伦哈尔执导,改编自意大利女作家埃莱娜·费兰特同名小说的电影《暗处的女儿》,就是以视听语言的形式再一次将“母性”和“母女关系”问题抛给观众的勇敢尝试。
从小说到电影,《暗处的女儿》是如何延续费兰特的女性主义立场的?
它又如何通过“最背叛却也是最忠实的”改编,重新打开了“母亲”背后的迷思?
看完这部电影,或许会有自己的答案。
作者丨张雁南,编辑丨罗皓菱,首发于《北京青年报》3月11日青影院B03夏日假期的海滩以“母女关系”为主题的电影,大多是从“女儿”回望“母亲”的视角展开的,比如杨荔钠的《春潮》,瑟琳·席安玛的《小妈妈》,英格玛·伯格曼的《秋日奏鸣曲》,以及马里奥·马尔托内执导,改编自费兰特同名小说的电影《烦人的爱》。
尽管“回望”的动机往往在于女儿自身成为了母亲,体验到身为母亲的种种,因此想要重溯与母亲的关系(杜拉斯说,既是歌颂也是清算);尽管在“回望”过程中也会暗示与下一代女儿之间的关系,但无论从篇幅还是强度上来看,母女关系中的母亲和母性维度,仍处在隐而不显的晦暗状态中。
如何理解这心照不宣的缄默?
或许是我们早已预感到,比起女儿的回望,以母亲作为第一视角,在无限贴近自身、反思自身的过程中触探母性和母女关系,无疑是一桩更艰难也更凶险的事件。
但为了孕生新事物,为了在影像中缝合母亲的碎片,电影《暗处的女儿》便在标记为“母亲”的暗礁处惊险地起航了,径直驶向的是费兰特世界中一处最关键的时空图景:女主角莱达独自前往度过夏日假期的那片海滩。
夏日假期,意味着日常生活秩序的中断,意味着剧场的幕间休息;飞沙走石的海滩,是海陆之间的居间地带,也是海洋法与陆地法之间的交界处。
海滩一开始几乎是空的,只有一排排静待人物入场的沙滩椅。
48岁的莱达载着半箱书稿,计划在那里安排她的工作假期。
穿过松林抵达海滩,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本能地将自己浸泡在海水里,作为从身份到身体的仪式性转换。
女性身体在场的恢复,也改变了身体与周遭的关系。
在模糊了社会身份和父性环境的意义上,现实中的夏日海滩便翻转成了存在论意义上的母性空间。
松林气息的吹拂环绕,海浪的轻拍和律动,海滩全然地裹拥着遮阳伞下的莱达进行阅读和写作。
然而,夏日海滩的空与静不仅没能持续多久,搅扰人心的旋涡更难以被阻挡在墨镜之外,入侵者的声音早在目光锁定之前就刺入了莱达的耳蜗:先是从海滩另一头哗然而至的那不勒斯大家族,接着是从海上驶来的那不勒斯青年男女的摩托艇。
外部声音的灌入触发了莱达心中某种莫名的紧张和焦虑。
当她试图在海滩上追踪陌异感的来源时,莱达的目光落在一位名叫妮娜的年轻母亲身上:因为她脱离家族只和女儿埃莱娜做伴;也因为她的沉默和异域风情,使其难以融入那不勒斯家族的全景之中。
对妮娜的远景式观察,在莱达心中唤起一种女性处境意义上的相似感,面对妮娜,莱达开始联想起初为人母时年轻的自己。
果盘暗处的秘密声音的侵入刺破了宁静假日的想象,但早在莱达抵达海滨旅馆时,事件性的可怖征兆就已经在餐桌上的果盘暗处静候着她了。
只不过一开始莱达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作为一名游客(观众)进入虚构的科佩里岛(剧场),并不会留意暗处的危险;此外,对知识女性身份的认同也担保了莱达的客观视角,为此她认真纠正管理员莱尔对她的猜测:我是一名大学教授。
不过第二天,当莱达在海滩上遇见那不勒斯家族和妮娜,目睹了她和女儿、娃娃之间的互动时,一股眩晕感就像灯塔的煞白之光那样射入她的身体。
正是主体晃动的时刻,当莱达想要以水果充饥时,她命运般地撞见了水果的腐烂内核。
鲜亮果盘的陡然翻转,像是骤降的暴风雨倾覆了平稳航行的船只,暴露出知识的无能和身份的脆弱。
实际上,要是母女关系真能通过这套父权象征体系而被阐述清楚,要是所谓母性的“原罪”真能通过控诉父亲们在育儿上的心照不宣而得以被彻底清算,要是千百年来女人-母亲的私人痛苦真能通过反转传统家庭性别分工,像男人那样牺牲家庭、追求事业、享受自由,像父亲那样育孩(几通简短、无关痛痒的电话,满足女儿的非情感性需求)而得以解决,那么《暗处的女儿》就不必存在,也无需被改编了。
但《暗处的女儿》的深意正在于,它将腐烂的果盘进一步翻转成了母性欲望的生产性标记。
正是在丑陋、扭曲的否定面向上,莱达认出了被压抑至今的母性欲望。
也正是这疯狂涌出的欲望,将她从观众席卷入到舞台中央。
如果说在果盘事件发生之前,莱达与妮娜之间的关联只是基于一种笼统的女性经验的相似性,那么在经历了种种陌异征兆(母蝉、松果、暴风雨)之后,在一种更隐秘的母女关系维度上,莱达与妮娜之间形成了一条强韧纽带:莱达看见了“年轻完美母亲形象”背后那个因疲于安抚女儿情绪、因女儿和娃娃的失踪而痛苦的女人,那个为了享乐和自由而和海滩服务生威尔偷情的女人;而当莱达回忆起初为人母时的情景时,我们惊讶地看到了几乎同样的情节。
与此同时,随着“母亲”秘密的陆续敞露,莱达似乎更危险地卷入到妮娜和埃莱娜之间。
她越来越多地注意到母女之间的汹涌欲望:女儿的渴求与忧伤、母亲的野蛮与疯狂、母女之间的彼此享乐与彼此吞噬。
频繁出现的焦躁和头晕,正是莱达心理防御机制启动时的身体性症状。
抛来抛去的娃娃影片中唯一成问题的物件就是娃娃。
若果盘在事件的意义上揭开了“母亲”的暗处,启动了性差异的开端,那么,随妮娜和埃莱娜一同出现的娃娃,也就不能再理解为传统意义上的女孩玩具。
它是清空了一切涵义的空洞之物,因此才会被投射和移情,才会被莱达偷走。
但从性差异的角度来看,投射和移情之所以会触动,更是因为娃娃作为一种直接的中介,总是处在女性欲望、母性欲望的原初场景中:在生命的最初阶段,母女是全然一体、互为彼此的,但父法的介入会分裂母女的粘连状态,造成母女的分离焦虑和对死亡的恐惧。
母亲深知这一焦虑和恐惧,因此拿出一个娃娃作为彼此的替代物。
至此,对女儿来说娃娃就是妈妈,对妈妈来说娃娃就是女儿,娃娃既是妈妈又是女儿。
在替代和分身的意义上,丢失的女儿或娃娃,无论对母亲还是对女儿来说才是一项绝对恐怖的死亡经验。
但母女之间的分身游戏远非止步于此。
露西·伊利格瑞曾描绘过一幅母女关系的动态图像,她说,母女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接抛球游戏,来回抛接着母亲与女儿既相似又差异的重重图像(image)。
相对容易辨认的是相似性的欲望,在影片中,经由母女彼此相像的身体,以及名字这一外部的相似性所担保;与此同时,娃娃内在地也是母女之间彼此“成为”(becoming)的通道:女儿想变成妈妈,莱达的大女儿比安卡爱观察和模仿莱达的小动作,她想像妈妈那样削出不间断的果皮;妈妈也想重新成为女儿,莱达会想象自己是比安卡或小女儿玛莎,像她们那样和年轻男士交谈。
正是在无限生成“妈妈-女儿”、“女儿-妈妈”图像的过程中,母女关系的否定性涵义才能被肯定性地改写,女性谱系才可能在母女之间编织起来。
这样的女性谱系超越了线性时间和物理空间,隐秘而又强韧地显现在一代代母女的生命活动之中。
48岁的莱达正是在女性谱系的意义上领悟了母亲突然站立时的头晕,女儿比安卡抵抗剥夺感的性格,以及祖母别戴帽针的方式。
影片结尾看似回归到影片最初的场景,莱达晕倒在深夜的海边,但故事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清晨,海浪的拍打唤醒了莱达,她突然想到女儿们。
在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中,莱达接通了女儿们的电话,一边听女儿们的声音,一边剥着果皮,同时回想曾经和她们一起削果皮的场景。
海滩全景中,莱达半摇晃着的身体就像一只娃娃,在死亡与新生之后,重新找回了自身之中的女儿-母亲。
从此,一代代母女之间的精神线谱,就既像母女手中那条削不断的果皮,可爱可怖一如蛇怪海怪,更是涌动在母女之间的那条剪不断的脐带,自由纷扬在暴风雨的夏日海滩。
女主把娃娃拿走影射自己年轻时的离家出走,没有给予孩子足够的爱。
帮助娃娃把脏水吐出甚至吐出一条虫是在排解自己的负面情绪。
妮娜刺她代表她的女儿们并没有原谅她,而是很恨她。
出车祸后到海边其实是幻想,幻想女儿们原谅了她,电话里有说有笑。
女主也并不是只离开了女儿们三年可能就是根本没有回去。
因为女主回忆里面完全没有女儿们长大的影像,都只是她的口头表述而已,也仅限于女儿们现在的年龄。
她不小心触碰到手机大女儿Bianca的号码,拨出去接通的确实妮娜。
说明她根本没有女儿的联系方式,但是潜意识把妮娜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其实女主可能患了脑癌,开车时候发作出车祸了。
因为在玩具店里怀孕的女人诅咒谁拿走了娃娃谁就得脑癌,这是个暗示。
而女主经常很快起身就会头晕,也预示着她有隐疾。
继续讨论Lost Daughter里面教授和女主偷情的这段。
很明显教授和女主是精神上先互相吸引的,然后教授采取主动想和女主上床的时候为什么会和女主说,因为你有家庭所以要你主动,结果再滚床单?
因为此处教授代表的还是男权社会,他欣赏女主作为唯一的杰出女性在他们的学术圈,他希望和女主发生关系的时候他的立场是希望女主是不守妇道的,因为他要享受这个不守妇道的成果和甜头。
然而,在后面几次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对女主表示女主应该要顾及家庭,因为这个时候他作为男权世界的一份子觉得女人就应该守妇道,应该在出轨的同时还要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这是女人的职责。
是不是很双标?
男权世界对女人的要求就是这么残酷。
女人是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的,因为男人主宰这个世界,为了更好的主宰这个世界,男人必须让女人屈服,肉体上的征服加上思想上的统治,才能让男人占尽好处。
虽然教授看上去是女主老公的对立面,但是从男权的角度,他们明明就站到了一起,才显得女主更加悲哀。
另一方面教授也没有想和女主真正有将来的打算,所以他和她偷情的前提是不拆散她的家庭,这个听上去非常道貌岸然,潜台词其实是,你要抛弃你的家庭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背这个锅。
所以女主最后离开了家庭仍没有和教授在一起,这个结果太正常了,换我的话来说就是:我是因为你而离婚,但不是为你离婚,聪明的男人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区别。
几年前,我在一个育儿群里问:“为什么母亲就一定要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
”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聊天的具体内容了,可以肯定的是被批评了很多,比如不爱就不要生、孩子需要爱、这是母亲的责任,但那些批评肯定没有给我答案,因为道理和责任不能代替情感,而爱是一种情感。
这部电影,就讲了一位母亲没办法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她在很多时候选择了承担母亲这个角色,她爱孩子,她也明白孩子需要陪伴和耐心,但她还是会在孩子打扰到她时克制不住的对孩子发脾气、会在自己的事业和孩子的需求间选择事业,她甚至在自己的情感需求和陪伴孩子间选择了自己的情感,为此她一直背负着“坏妈妈”的心理压力。
这部电影不同于我们经常谈论的母亲的艰难,比如承担过多的育儿责任,因为育儿在职场不能得到平等待遇等等,相反,电影中的丈夫有很好的分担父亲的责任,也没有阻止她追求事业,也没能阻止她扔下两个孩子出轨三年。
这位母亲的痛苦,在于没办法按照现代育儿标准成为一位“好妈妈”,没办法无条件的牺牲自己去满足女儿的需求,因此内疚和自责。
最近读了一本书《成为母亲的选择》,其实英文书名是《后悔成为母亲》,作者采访了一些明确表示重来一次不会再选择生育的母亲。
这本书中,和“后悔”这个词出现频率一样高的词是“责任”,大部分女性是因为完美母亲的职责需要牺牲太多自我而后悔,这些牺牲包括时间、金钱、情感全方位的付出。
很多女性都表达了自己非常爱孩子,但是相比付出仍然非常后悔成为母亲。
也有些女性表达了自己就是没办法全心爱上自己的孩子,虽然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百般努力扮演着好妈妈的角色,这样的母亲因为内疚心理压力会更大。
有些女性是因为配偶没有承担相应的责任或经济压力大而后悔成为母亲,但采访中更多的是配偶已经承担了甚至是大部分育儿责任,家庭也有经济能力,但还是没办法接受母亲责任的女性,“对我来说责任就是一个问题。
”有因为育儿耽误自己的事业感到后悔的女性,但也有很多女性并不是因为家庭事业不能平衡才后悔生育的,相反,很多女性正是认为生育会成为发展事业的压力才后悔的因为养育需要金钱,还有很多人对职场根本没有兴趣只是想把育儿的时间拿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享乐,也就是说“职场”和“生育”并不是二者必选一的问题,这是资本主义和父权制下的创造的二元选项,这只会让很多人更加不敢说自己后悔成为母亲,因为她们并没有也不准备有很好的职业规划、或符合社会规则的所谓自我价值实现。
很多女性不能表达后悔的情绪,还因为害怕被指责“那你为什么要生”。
但是和很多事情一样,生育并不是一件可以提前规划好一切然后执行的事情,特别是这件事还会延续很多很多年。
生孩子的原因多种多样,有时候是根本没想过,有时候是社会压力,有时候是理想和现实的冲突,有时候是冲动的结果,有时候是事后发现自己力不从心,大家都能理解人经常会因为这些原因做出后悔的事情,但是却不允许女性因此后悔生育。
可能因为孩子是社会的希望,因为相比成年人孩子太弱小了最需要保护,反正现代文明对父母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这一点我自己也非常矛盾,虽说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牺牲没有道理,但到了孩子身上就还是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所以我虽然会问“为什么”,但自己也一直努力在成为符合标准的完美母亲,当各种育儿指南都告诉我这样做会伤害孩子的某些方面、或这样对孩子有好处时,会尽力按照各种指南去做,这一方面是爱,一方面是认为父母必须承担这样的责任,因为孩子只能仰仗父母。
看电视剧《梅尔罗斯》的时候,除了父亲是罪魁祸首,人们应该也会指责母亲的懦弱,指责她没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指责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现代社会还是以家庭为基本单位,母亲的责任就无法避免,但至少大家可以理解有些人对这样的责任有很大的压力或者就是做不好,也许这可以推动将育儿责任更多的交给社会?
总之作为一位非常爱孩子但天天劝人不要生育的母亲,很多时候我自己也非常矛盾,只能说在很多事情上作为第三者,我不愿意轻易的站到责备父母的立场。
暗处的女儿几年前,我在一个育儿群里问:“为什么母亲就一定要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
”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聊天的具体内容了,可以肯定的是被批评了很多,比如不爱就不要生、孩子需要爱、这是母亲的责任,但那些批评肯定没有给我答案,因为道理和责任不能代替情感,而爱是一种情感。
这部电影,就讲了一位母亲没办法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她在很多时候选择了承担母亲这个角色,她爱孩子,她也明白孩子需要陪伴和耐心,但她还是会在孩子打扰到她时克制不住的对孩子发脾气、会在自己的事业和孩子的需求间选择事业,她甚至在自己的情感需求和陪伴孩子间选择了自己的情感,为此她一直背负着“坏妈妈”的心理压力。
这部电影不同于我们经常谈论的母亲的艰难,比如承担过多的育儿责任,因为育儿在职场不能得到平等待遇等等,相反,电影中的丈夫有很好的分担父亲的责任,也没有阻止她追求事业,也没能阻止她扔下两个孩子出轨三年。
这位母亲的痛苦,在于没办法按照现代育儿标准成为一位“好妈妈”,没办法无条件的牺牲自己去满足女儿的需求,因此内疚和自责。
最近读了一本书《成为母亲的选择》,其实英文书名是《后悔成为母亲》,作者采访了一些明确表示重来一次不会再选择生育的母亲。
这本书中,和“后悔”这个词出现频率一样高的词是“责任”,大部分女性是因为完美母亲的职责需要牺牲太多自我而后悔,这些牺牲包括时间、金钱、情感全方位的付出。
很多女性都表达了自己非常爱孩子,但是相比付出仍然非常后悔成为母亲。
也有些女性表达了自己就是没办法全心爱上自己的孩子,虽然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百般努力扮演着好妈妈的角色,这样的母亲因为内疚心理压力会更大。
有些女性是因为配偶没有承担相应的责任或经济压力大而后悔成为母亲,但采访中更多的是配偶已经承担了甚至是大部分育儿责任,家庭也有经济能力,但还是没办法接受母亲责任的女性,“对我来说责任就是一个问题。
”有因为育儿耽误自己的事业感到后悔的女性,但也有很多女性并不是因为家庭事业不能平衡才后悔生育的,相反,很多女性正是认为生育会成为发展事业的压力才后悔的因为养育需要金钱,还有很多人对职场根本没有兴趣只是想把育儿的时间拿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享乐,也就是说“职场”和“生育”并不是二者必选一的问题,这是资本主义和父权制下的创造的二元选项,这只会让很多人更加不敢说自己后悔成为母亲,因为她们并没有也不准备有很好的职业规划、或符合社会规则的所谓自我价值实现。
很多女性不能表达后悔的情绪,还因为害怕被指责“那你为什么要生”。
但是和很多事情一样,生育并不是一件可以提前规划好一切然后执行的事情,特别是这件事还会延续很多很多年。
生孩子的原因多种多样,有时候是根本没想过,有时候是社会压力,有时候是理想和现实的冲突,有时候是冲动的结果,有时候是事后发现自己力不从心,大家都能理解人经常会因为这些原因做出后悔的事情,但是却不允许女性因此后悔生育。
可能因为孩子是社会的希望,因为相比成年人孩子太弱小了最需要保护,反正现代文明对父母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这一点我自己也非常矛盾,虽说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牺牲没有道理,但到了孩子身上就还是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所以我虽然会问“为什么”,但自己也一直努力在成为符合标准的完美母亲,当各种育儿指南都告诉我这样做会伤害孩子的某些方面、或这样对孩子有好处时,会尽力按照各种指南去做,这一方面是爱,一方面是认为父母必须承担这样的责任,因为孩子只能仰仗父母。
看电视剧《梅尔罗斯》的时候,除了父亲是罪魁祸首,人们应该也会指责母亲的懦弱,指责她没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指责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现代社会还是以家庭为基本单位,母亲的责任就无法避免,但至少大家可以理解有些人对这样的责任有很大的压力或者就是做不好,也许这可以推动将育儿责任更多的交给社会?
总之作为一位非常爱孩子但天天劝人不要生育的母亲,很多时候我自己也非常矛盾,只能说在很多事情上作为第三者,我不愿意轻易的站到责备父母的立场。
理由1:这部电影对主创的意义远远大于对观众的。
观众观影时最重要的两个问题:我在看什么?
我为什么要看/在乎?
有很多作品在第二个问题上翻车,故事算是讲明白了但让人实在没兴趣看下去。
这部电影就是典型代表。
它可说是一个供主创发挥才能的理想载体(vehicle),导演通过它展示自己会拍,演员通过它展示自己能演,但观众就觉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很多以“探索主人公内心世界”为己任的电影都容易犯这个问题,比如《女人的碎片》《兔子洞》等,表达远远大于共鸣。
理由2:剥离了时代大背景的Elena Ferrante实在苍白。
《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成功,固然归功于人物和情节的设计,但居功至伟的还有故事背后的大背景:战后那不勒斯的蹒跚发展,社会浪潮中个人对阶级和发展的焦虑感等。
这些要素在世界范围内都能产生共鸣和代入感,比如我看四部曲的时候就觉得当时的那不勒斯和90年代的中国城镇非常类似,油然而生亲切感。
当历史背景被淡化后,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无病呻吟。
比如本片中Leda的婚外情其实和四部曲中莱农和尼诺的婚外情非常相似,但四部曲中你能深深体会莱农因为婚姻获得阶级跃升而产生的自满和同时想追求个人欲望之间的矛盾,而本片中,就只觉得这位女学者水性杨花。
理由3:两位母亲之间的镜像关系建立不足。
很多时候,导演觉得自己通过各种调度啊剪辑啊讲清楚了,但我没get到,要不是看了网友们的影评,这些微妙的细节就直接被我miss掉了,不知是我不够细腻还是导演太沉浸在自己的表达中呢。
整部影片极度偏向个人表达而很少考虑观众的接收度,是作品而不是产品,所以原谅我不买账。
新人导演的通病,还没学会爬就想走路了
如果片中女儿们的声音也让你难自控地感受到强烈的烦躁和窒息 perhaps you shouldn't start having kids in 2022 (or ever
2.12 影院那段的窒息感好強。音樂 Olivia和Jessie太好了太好了
真实深刻,细思极恐。以女性的视角探讨女性的困境与枷锁,透过度假沙滩的所闻所见引出潜藏内心深处的酸楚与苦闷。妮娜像是一面镜子,照出的都是过去的自己。当坠入回忆的漩涡,流露出失控的情绪与状态,才将女性作为母亲这一天职的挣扎赤裸展露。伟大与辛劳的背后是放弃自我备受育儿煎熬琐事折磨的抉择,其实这种略显畸形的社会理念是对女性的不公挫伤与道德绑架,母亲的职责让她们无从选择,只能甘愿牺牲与接受惩罚。故事的女主因为缺失的陪伴始终活在自责的懊悔中,劝诫别人也在解救自己,可一切都悬而未决依旧破碎,罪恶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残忍……
7/10.去海边度假的大学教授奥利维亚科尔曼在海滩上遇见达科塔约翰逊母女俩,不由得想起年轻时自己抛弃女儿离家出走的往事。愧疚之心溢于言表,用一个布娃娃作为线索贯穿全片,竟然有一种惊悚片的感觉。年轻时她不负责任,搞婚外情,最后似乎也没获得幸福,女性知识分子在事业与家庭方面的矛盾和出路在哪里?片中有多处隐喻似乎在说这个,包括结尾的幻象,但又没说清楚,在我看来,看得有点糊涂。本片由玛吉吉伦哈尔编导,是她的长片导演处女作,改编自《我的天才女友》的作者埃莱娜费兰特的小说。
主题的女性困境是我喜欢的。但表现的就中规中矩。细节有但最后的和解真的不具说服力,普通。
3.5/5,对于处女作还说还是很不错的~ 镜头语言上太依赖超特写来营造暧昧恍惚的状态。
近两年因为疫情电影产业甚是疲软,好多片子过目即忘,偶有佳作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但这部确实很好——不落窠臼的时间线剪辑,手持镜头营造的不安氛围,典型意象的前后呼应,节奏张弛有度,配乐赏心悦耳,完成度如此之高居然还是一部"处女作"——可以说是天赋型导演了;回忆中的谎言与残酷,现实中的逃离与失语,在热闹人群里格格不入,在光阴流逝里赧于认错,于是周遭的一切,都陷于战战兢兢的试探和不信任,最终只有仓惶怯然的退场,拖着一颗身心俱伤的疲惫灵魂。(话说能以高浓度文学性去描摹如此细腻的女性心理果然还得是埃莱娜·费兰特……)/ PS. 奥利维娅的表演简直是化骨绵掌!
有很多隐喻但是不生硬炫技,很回味的电影。快结尾的地方很有意思:莱达看到妮娜与自己相似的纠结和共鸣,终于把惴惴不安的秘密直接告诉了妮娜:自己拿走了娃娃,结果妮娜扎伤莱达,担心违背预期落了地,很无奈也很现实
茂盛的亲情开出了一簇又一簇的繁花,而你在享用绝美的时候,花粉过敏,甚至被那土壤中的蚯蚓,花茎上的倒刺,锁在了惊恐、尖锐而窒息的梦里。母亲是个太惊涛骇浪的身份,进退维谷,孤立无援,而哪怕一分所谓背叛,也够你在这余生,阴魂不散。演员阵容太好太好了,Maggie还大方地把越老越有味道的相公借了出来。接着《智能大反攻》来看这部,有种为Pal能够重新做人而感到宽慰的错觉。(看的时候觉得,玛吉·吉伦哈尔跟奥利维娅·科尔曼还挺神似的,甚至能过渡到杰西·巴克利乃至莎莉·霍金斯。)
电影节可以放弃故弄玄虚了吗
很惊艳但也缺了点什么。回忆中那些育儿片段呈现出的压抑和窒息,应该只有一个母亲能拍的出,女主笑中带着泪说出的那句抛弃女儿让她感到快乐时,我由衷的理解,那是长久压抑后终于释放带来的快乐,但这份快乐的背后需要多少年的愧疚来偿还。
恐婚恐育组继续上分,教科书级心理惊悚,人到中年的悔恨混合对子女的焦虑恐惧,哪怕只是近乎寻常的寻找、哭声、偷情都拍得波澜壮阔扣人心弦,科尔曼和杰西巴克利的表演太猛了
威尼斯主竞赛第六场,昨天在看了《斯宾塞》和《沙丘》之后观看这部片时我已经意兴阑珊了,完全是靠着原著作者埃莱娜费兰特的名字坚持看完的。对演员当导演我一向不看好,导演的门槛真的好低哦。我不知道原著如何但对于电影给我的感觉女性意识强烈到让我不适,在我眼里这就是责任感缺失。众所周知威尼斯主竞赛一向是虎头蛇尾,后面的主竞赛影片我毫无期待。
恐育阵营又新添一个力作!
作为处女作还是不错的 虽然剪辑比较破碎 但是全程温润如水却能感觉到压抑 孩子真的会让压制一个女人 好像全身心都要投入在这个生命上 不得不说看完更tamato恐育了…而且这俩小孩是真烦…女主的表演很绝 她好像一直很适合演这种压抑 焦虑的中年女性 和困在时间里的父亲里的女儿差不多
演员当导演的话,优势在于更能与演员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但是劣势在于欠缺一些技法和对于整部电影的掌控,导致电影时常陷于演员的情绪中无法抽离,显得矫揉造作。这部片子也是这样的问题,剪辑有点问题导致闪回的段落语焉不详、有点莫名其妙,破坏了整体的节奏,看着实在让人泄气。PS,科曼的表演没问题的,不过其他那些小配角就不一样了,大材小用。
初婚已育妇女如何平衡扶养儿女、夫妻生活与事业发展的平衡。人生只有一次,当时做的选择,一定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即使再来一次,也没有更好的。为了一方面,必定会错失另一些的。只有青春已逝芳华过去后,对错过的深深悔意。
活生生的恐怖片!生育对于不喜欢小孩子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可怕的一件事了,从布光、配乐,到道具、布景,借用了太多恐怖类型片的惯例。女主的梦魇根本不是源于对所谓“年轻时犯错”的悔恨,她悔的是最初随波逐流走上婚育之路的无知的自己。而整部影片所表达的便是一场女性的噩梦,一个当代女性的普适困境,她们的自私和欲望向来上不了台面,如同那条橙皮象征的乌洛波洛斯蛇,只能自我吞噬,跌入轮回,陷入世代恒久的绝望。文本的层次感和多义性、Colman的影后级表演无可挑剔,导演的调度、情绪与节奏的掌控虽称不上臻于化境,但对于玛吉这样一位演而优则导的女导演的处女作来说,实属上乘。|发觉这部片子尤其适合目前你朝的社会语境(2022.2)这不就是给母亲的枷锁吗!更何况是八个孩子的母亲呢?女性的基本权利都没有,如何发掘自我价值呢?
短片的灵气都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