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评写不下,移步过来唠叨两句。
整体还可以,让我想起看《坡道上的家》的感觉。
育儿的窒息感,个体自我和母亲角色的冲撞,刻画的很好。
但我毫无科学依据地认为,影片有这么两点很不科学:1. 用小年轻提醒女主妮娜一家是坏人的对话,刻意对观众设陷,从而营造紧张压抑的氛围。
这个多此一举的操作,害我全程都在担心女主偷娃娃被发现,然后遭受攻击,变成悬疑犯罪片。
直到快看完我才意识到,那家人几次可怕的目光,不过是女主视角,是她内心心虚紧张的投射。
啥啊,玩我呢?
本来可以把女主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更丰富深刻,加了这句铺垫后反而让片子显得稚嫩不真诚。
2. 女主强烈情绪的底层逻辑令我费解。
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如果如开头表现的那样,女主和女儿仍旧保持联系且关系亲密(毕竟烫了个头发都要跟她聊),就算愧疚一直压在心底,也不至于还这么沉重别扭吧,乃至动不动就湿了眼。
如果她果真失去了其中一个女儿(未可知),她的情绪也应该是妮娜找孩子的时候才爆发(勾起丢孩子的回忆),而不是一开始看到小孩一家就很不自在很难受。
也是有些刻意营造了。
以上种种,看完回味一下,感觉整部片有好几处都给我故弄玄虚的体验。
当然,都说了我是毫无科学依据地认为,希望可以蹲到一个科学的解释。
理由1:这部电影对主创的意义远远大于对观众的。
观众观影时最重要的两个问题:我在看什么?
我为什么要看/在乎?
有很多作品在第二个问题上翻车,故事算是讲明白了但让人实在没兴趣看下去。
这部电影就是典型代表。
它可说是一个供主创发挥才能的理想载体(vehicle),导演通过它展示自己会拍,演员通过它展示自己能演,但观众就觉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很多以“探索主人公内心世界”为己任的电影都容易犯这个问题,比如《女人的碎片》《兔子洞》等,表达远远大于共鸣。
理由2:剥离了时代大背景的Elena Ferrante实在苍白。
《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成功,固然归功于人物和情节的设计,但居功至伟的还有故事背后的大背景:战后那不勒斯的蹒跚发展,社会浪潮中个人对阶级和发展的焦虑感等。
这些要素在世界范围内都能产生共鸣和代入感,比如我看四部曲的时候就觉得当时的那不勒斯和90年代的中国城镇非常类似,油然而生亲切感。
当历史背景被淡化后,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无病呻吟。
比如本片中Leda的婚外情其实和四部曲中莱农和尼诺的婚外情非常相似,但四部曲中你能深深体会莱农因为婚姻获得阶级跃升而产生的自满和同时想追求个人欲望之间的矛盾,而本片中,就只觉得这位女学者水性杨花。
理由3:两位母亲之间的镜像关系建立不足。
很多时候,导演觉得自己通过各种调度啊剪辑啊讲清楚了,但我没get到,要不是看了网友们的影评,这些微妙的细节就直接被我miss掉了,不知是我不够细腻还是导演太沉浸在自己的表达中呢。
整部影片极度偏向个人表达而很少考虑观众的接收度,是作品而不是产品,所以原谅我不买账。
没看过原著小说,但感觉这是一部有些难度的电影,难度在于要以什么来支撑这么弱的一个故事。
开头即结尾,48岁患有脑癌的女教师来到一片谈不上怡人的海滩度假,她观察游客,帮忙找孩子、偷玩偶,与不礼貌的一家人发生小摩擦……若把这些作为故事的主体肯定是不行,即便加上女二号与虚伪男教授的戏、妮娜出轨的戏、女主逃离家庭责任的爽与悔(暗线)、女主与房东的暧昧……也还是弱。
但贯穿始末的那种紧张气氛很吊人,而这种气氛就是女主在最后时光的心理,恰到好处地填满了故事的间隙。
女主的结局反映了社会对女性的无情:你若强行挣脱家庭对你的束缚去追求自由人生,你的命运也许就是这样。
此外,尽管女二与教授的那场戏意在隐喻女主离家出走前的处境,但毕竟完全脱离了女主的内视角而又无处可借,处理得不够专业。
总体还比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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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落下帷幕的威尼斯电影节上,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本届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影片中,有三部影片都讨论了关于女性生育的伦理问题。
开幕电影《平行母亲》讲述了两位身份各异的母亲,在同一天诞下了自己的孩子,从此她们的命运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正发生》拍下了在60年代的法国,一个成绩优异的女学生意外怀孕,为了堕胎而不得不经受极大的羞耻和痛苦的经历;《暗处的女儿》则以女主角观察他人生活和回忆自己过往经历的双重视角,为观众徐徐道来了一个抛弃女儿的母亲的故事。
《平行母亲》剧照
《正发生》剧照三部电影都获得了不俗的成绩,《正发生》荣获金狮奖、《平行母亲》为饰演母亲的佩内洛普·克鲁兹拿下了最佳女主角奖、《暗处的女儿》获得了最佳剧本奖。
其中,《正发生》与《暗处的女儿》分别由奥黛丽·迪万与玛吉·吉伦哈尔这两位女性导演执导,威尼斯电影节在即赵婷之后,连续第二年将电影节的最高奖项颁发给了女性导演。
玛吉·吉伦哈尔也是一名演员,曾经出演过诺兰执导的《蝙蝠侠:黑暗骑士》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加入了电影制作的幕后核心工作,荧幕上的女性角色塑造也变得越发立体、朝着现实主义的形象靠拢。
最早,女性角色在电影荧幕上是英雄的点缀,或终其一生为家庭奉献的母亲,女性的荧幕形象需满足社会对女性群体理想主义式的期待;现在,多元化的制作团队能够借由电影,讲述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女性故事,让角色展现女性群体不曾表达、但又真实存在的一面。
女性电影的特点在于,它剥开女性在社会生活中不得不隐藏起来的虚伪而又富有悲剧色彩的一面,用戏剧般的手法搬上荧幕,讲述的却是每个女人都感受过的普通的一生。
《暗处的女儿》在正式首映之前就已经受到了相当大的关注,电影改编为埃琳娜·费兰特(Elena Ferrante)的同名小说。
埃琳娜是一名意大利作家,她的作品《那不勒斯四部曲》曾被HBO翻拍成电视剧《我的天才女友》,受到了广大的欢迎。
《暗处的女儿》是埃琳娜非常早期的作品,讲述了一位专攻学术翻译的英语老师勒达独自一人前往海滨小镇度假,在那里她遇见了妮娜一家,好奇心驱使她在暗中观察妮娜和她的小女儿埃琳娜,这对年轻母女之间无意义的生活琐事却让勒达想起了自己作为母亲的过往故事,痛苦回忆的交织让勒达卷入了妮娜一家的风波当中。
《那不勒斯四部曲》也是一部典型的女性主义作品,书写了两个性格各异的女孩在意大利保守的社会背景下成长和蜕变的故事奥斯卡影后奥利维娅·科尔曼饰演的勒达,在影片开始为观众展示了一个性格乖张、我行我素、沉浸于自己学术生活的中年教师形象。
她带了整整一个行李箱的书来海边度假,每天的度假生活就是在海滩边看书写作、远离世俗的纷扰。
勒达和过去女性电影中千篇一律的独立女性形象不同,她不艳丽、没有自信到发光的气场,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勒达用学识将自己与外部世界之间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墙,用精神物质丰满自己,偶尔也会产生寻找刺激的念头,但又不希望他人闯入自己宁静的生活。
科尔曼演过姿色各异的自信女人,职场女性、警探、皇后……男人的自信伴随着长年累月的自我肯定,而女人的自信是一段以自我否定为起点的艰难坡道,常常跟随着她们的身份背景和年龄所改变。
勒达的自信来源于她作为一个学者所拥有的精神世界的厚度,大多数性格慢热的学者能够靠这面厚墙伪装起他们的真实情感,将他们和令人烦扰现实社会隔离,自愿在相对平静且安全的学术世界里画地为牢。
勒达很难通过寻常的方式和周遭环境相处——就像是在吃一颗鸡蛋,需要用力将外壳打破,才能接触到内部柔软脆弱的心。
她离群索居,避免和其他游客产生虚情假意的交流,在旅馆里独立住了两三天,才头一回坐到旅馆楼下的餐吧里用餐。
旅馆管理员出自善意想陪伴独自用餐的勒达聊天,却遭到了勒达直白的拒绝。
左思右想到餐完毕,勒达才开始后悔刚才自己的举动,或许出于歉意、也或许是出于“旅游在外总是要寻找刺激”的心态,勒达还是决定径直走向管理员。
管理员正背对着她打牌,勒达鼓起勇气狠狠地拉低了自己的衣领,悄悄凑近了管理员的耳朵,亲昵地说了一句挑逗的意大利语,结果把对方吓了一大跳。
影片成功地让女性观众们在勒达身上看到了自己在生活中最别扭的一面:想要假装坚强因此拒绝别人的善意、想要放手一搏却始终无法放下自己的矜持。
导演玛吉在片中使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聚焦于勒达的表情变化,让观众如密友般凑近了去观察她的眼睛、她的皱纹、她的情感转变。
电影中大量的借喻手段都在进一步帮助观众理解勒达的内心世界:夜晚如警笛一样不断在空房中闪烁的远灯、天亮前死在枕头上的蝉、从内部开始腐烂的果篮……这些借喻手段一再隐晦又急切地向观众表明,勒达并不是一个看起来表面简单的中年知识分子,她的真实生活一如这场表面美好的度假胜地般虚伪。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到中年还未向社会规则妥协的女人。
她们如果不是被家庭和朋友保护得太好,不用自己迎难而上去见识过世界的险恶;就是已然经历过大风大浪,在成为社会规则的奴隶之前首先成为了那个打破规则的人。
因此,在勒达见到妮娜和她的女儿埃琳娜以后,兴趣油然而生——妮娜和勒达自己的女儿年龄相仿,都在25岁的妙龄,而妮娜的女儿看起来已经三、四岁了。
妮娜显然是一个新手母亲,她在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好好照顾的年龄,需要照顾一个经常行为失控、玩具娃娃丢了就会大哭到发烧的女儿。
勒达显然没有准备给妮娜提供任何有效的育儿知识,她所做的只是终日观察妮娜和埃琳娜,在度假之旅的中后期,勒达作为一个度假带着一箱书的狂热书迷,再也没有好好仔细看过一本书(多么真实的阅读爱好者,虽说阅读永远是最大的兴趣,一旦有其他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就会把书搁置一旁)。
观众借着镜头远景,与勒达一起观察妮娜的家庭——直到小女孩埃琳娜在沙滩上失踪了。
勒达把自己对女儿的情感投射到了妮娜的身上,同时也把妮娜看作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暗处的女儿》是玛吉的处女作,她像许多有着充沛阅片量、对电影拍摄技法和视觉感官有特殊理想化的要求的电影导演一样,在作品中使用了大量充满意象的表达方式,甚至有些堆砌过头的嫌疑。
在勒达居住的海边旅店中,玛吉模仿了王家卫在《花样年华》里拍摄上海窄楼里人物的手法,与勒达脸部特写的镜头交接,让观众始终处于一种“偷窥”与“直视”的视线交替感。
在旅店户外,勒达作为一名外来游客,不自在地与当地家族接触,半推半就地卷入了他们的风波;旅店室内,是勒达封闭内心、自我救赎的空间,她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罪恶、抱着妮娜一家苦苦找寻的洋娃娃睡觉。
“《暗处的女儿/失踪的女儿(The lost daughter)》”从标题上就为观众解释了这部电影中会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件。
如果观众抱着“女儿什么时候失踪”的心情来看这部影片,就会掉入导演和编剧的圈套,就像看将近四个小时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猜测和等待,杀人情节只发生在影片的结尾一样。
“暗处的女儿”是剧情多处转折的关键,它预示了妮娜的女儿埃琳娜走失、埃丽娜的玩具洋娃娃丢失、以及勒达在早年抛弃自己两个女儿的经历。
“女儿”同时也指代了影片中所有的女性角色,勒达眼中的妮娜,有着过去自己的影子、又承载着她对与妮娜同龄的女儿们的思念。
她也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小女孩,拿走了埃琳娜的洋娃娃以后,将这个洋娃娃当作是她的母亲送给她的玩具,悉心照顾,像成年人照顾女儿一样照顾无声无魂的娃娃,为它沐浴更衣。
可惜勒达在过去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称职的母亲。
电影不断穿插的回忆片段,展示出勒达过去拥有的一对可爱的女儿:她们刚刚学会说话、喜欢牙牙学语模仿大人说话的语气、在行动上已经能够构成一定的破坏力、情感上却还未够到懂事的阶段。
勒达在照顾女儿们的同时,依然在坚持自己的翻译研究,与年轻的丈夫约法三章,照着日历轮流带孩子。
“称职的母亲”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对有些母亲来说,能忍住不揍孩子就是称职的表现;主流社会大多都要求一个母亲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在孩子身上,用育儿的琐碎事物填补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而一个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躺在床上陪孩子玩一会的父亲,也能被称为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从根本上来说,社会墨守成规的道德规则实际上是在为父亲应尽的育儿责任开脱。
勒达在家里需要专注于做听译,无暇理会女儿们的尖叫声,丈夫在家里想打电话,就要求勒达停下手中的工作,安抚女儿们的情绪。
勒达与女儿们偶尔有快乐的瞬间,但回忆碎片中更多的是女儿们对她无尽的烦扰,尖叫声、哭喊声伴随着欢笑声如影随形。
近几年来的女性主义影视作品都喜欢在海滨拍摄,用大海的浪涛声掩盖一个女人的烦躁心情。
古早的文艺作品喜欢把女人比作水——温柔、清澈、润物细无声。
女人实际上是千万注水化作为大海的整合,暗潮汹涌的内心始终在为下一次爆发做准备,海面上低矮的浪花随波由远及近袭来以后,也能把人狠拌一跤。
最终在两个女儿五六岁的时候,勒达离家出走了。
她把女儿们留给了丈夫,只身走进了学术的世界。
在她离开女儿们的三年时间里,她潜心投入学术,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学术圈子凭借自己的才能受到了肯定,风头甚至盖过了自己的前辈;她出入学术讲座、与那些和自己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的人共事、肆无忌惮地买醉、与学术新星恋爱,再抛弃他——一切都像是她在拥有孩子之前所能想象到的完美人生。
但女儿们始终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存在,并且在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成长,和她的罪恶感一起。
勒达告诉妮娜:“我太爱她们了,在我看来,这种对她们的爱阻止了我成为我自己。
”无私的母爱注定意味着母亲需要消耗自己原本的人格去陪伴孩子们的成长,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在许多现实家庭中,父亲仍然会保留着“孩子气”的那一面,而母亲身上作为“小女孩”的情感特征已经消失不见了。
任何一个母亲都会面临割舍“自我”与“孩子”之间的矛盾情绪,勒达选择了极少数人走的那条路。
《暗处的女儿》挑战了大众对母性的认知,揭开女性作为母亲的角色时面临的挑战和困境,尖锐又诚实地指出了传统社会对母亲这一角色的道德绑架。
在威尼斯首映之后,针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始终处于两极化,而这两极化的评价无外乎归结于对“母性”的争端。
就连电影里勒达的心情都是复杂极端的:她一方面满足于自己的学术成就、另一方面又怪罪于自己离开女儿们三年;她想用自己的经历劝解妮娜追求自我,但妮娜看到的只有勒达痛苦之下表现出来的病态举止。
影片的最后,勒达倒在海边,海浪一层又一层地拍打在她的身体上,一个母亲在与自己内心的责问和辩解之中湿透了。
文/Matchbox在我看来,Maggie Gyllenhaal女士的这部导演处女作真是厉害:海边度假经历全程暗流涌动,主人公孤立无援的境地让人感觉如芒刺背;出色的剪辑让情节在现实与回忆之间自如游走。
影片最后,伴着Leda在海边醒来剥橙子的“超现实”一幕,摄人心魄的主题曲奏响,瞬间绝妙至极。
小说与电影第一时间找了原著读完,薄薄的140页的英文版,电影的改编还原度很高,呈现了原著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很多对白也直接沿用了小说。
不过在小说中,主人公Leda跟作者费兰特一样是意大利人(英文教授,会说多种语言),在佛罗伦萨生活,18岁时离开故乡那不勒斯,故事的发生地点则是意大利而非希腊。
小说以第一人称展开,花了较大篇幅在Leda的回忆上,这也是跟电影的主要差异。
除了占据高光部分的育儿和自我之争以外,对两个女儿成年后的母女关系叙述也有相当着墨,而这部分在电影中却一笔带过,印象中仅仅体现为Leda对海滩服务员Will讲起大女儿Bianca继承了自己的丰满,而小女儿Marta则不满于自己扁平的身材。
(由此谈到自己年轻时也自认没能继承母亲的优点,并比喻为母亲在生产时把女儿像不可口的餐盘那样推开,也是取自小说。
小说很早就说明了,因为两个女儿去加拿大与父亲生活,中年Leda这才“恢复”自由身,来到海边度假备课。
后来在商店给娃娃买衣服时,Leda偶遇Nina和孕妇Rosaria,(即电影中的家庭成员Callie,小说中Nina的大姑子)被问起女儿情况时,她直言不讳自己在她们年幼时一度离开了三年。
(Leda这般坦诚的原因是想给与自己心存芥蒂的Rosaria来个下马威,但事后又惊讶于自己如此草率对待隐私的做法。
)而在电影中,Leda在面对女儿们的问题时马上语塞,表现失态(后来在集市Nina追问之下才道出实情),给观众一种“必有蹊跷”的感觉,以至于观影过程中始终被Leda母女关系的不详假定所笼罩。
其实小说中,母女关系早已修复,(当然电影通过最后一幕母女通话也给出了这个结论)女儿们表示对母亲曾经离开一事毫无印象,而Leda曾给两个孩子分别写信吐露当年心声,也没有得到预期的质问甚至回应。
由此产生的电影与小说的最大差异在于:电影制造了一种悬疑感,抽丝剥茧,通过穿插的回忆一步步展现年轻Leda如何在育儿琐事中不堪重负,最终选择离开家庭。
而小说更像是中年Leda对自己内心的一次解构,站在事过境迁的角度,将当年自己的选择和心境娓娓道来。
作为母亲,身为女人电影还原了小说最后Leda将娃娃还给Nina,对方却用发针刺伤其腹部,夺门而出的这个颇具黑色幽默的意外结局。
面对Nina诧异甚至有些惊恐的目光,Leda解释说:“I'm an unnatural mother.”小说中,在度假屋摆弄娃娃的Leda暗自想道:A mother is a daughter who plays. 年轻Leda作为母亲的缺陷,除了为追求自我一度背离家庭,还有性格上的自私和专断,电影受限于篇幅没有呈现:年轻Leda的生活中曾出现丈夫的友人及其妻Lucilla,后者与Leda的女儿们十分亲近,除了这一点让她感到嫉妒以外,Lucilla模仿孩子奶声奶气的育儿方式也让她颇为不快,以至于在对方因被孩子冷落而失意时暗自高兴。
无力独自照顾家庭的丈夫将女儿们交付给那不勒斯的外祖母抚养,Leda因及其反感少时逃离的家庭环境,对母亲非但不领情,还横加指责,母女翻脸后不久母亲便离开了人世。
对于这段往事,中年Leda回忆道:“当时我希望女儿们只依赖我一个人”。
兰特这部作品英文版的封面取了《纽约客》的书评:“一本有关母性矛盾的诚实到近乎残酷的小说”。
在原著接近尾声处,Leda与Nina在集市的对话将这一点呈现得淋漓尽致,前者向后者袒露了自己当初选择离开和回归的原因:离开,是因为当时的她认为“对女儿们的爱会让我无法做我自己”,而回归,还是出于“以我为中心”:因为“没有女儿们在身边,更让我感到一事无成、空虚无望”。
小说中,Leda在海边接受了蛮横的那不勒斯家庭(通过海滩服务员传达)的求助,作为翻译要求一对荷兰游客让出沙滩椅,协商成功后“表面平静、内心慌乱地”回到原处,随后在对方要求自己也让出座位时,却面带敌意地断然拒绝。
(与小说不同的是,电影中的让座事件跳过了Leda充当中间人的部分。
)电影没有展现这场纠纷中主人公焦躁不安的内心独白,却用影院遭遇骚乱那场戏中人物几近崩溃的激烈反应放大了其“危险”处境。
(与之相比,小说中这段情节基本只是一笔带过。
)Olivia Coleman的表演是大师级的。
在中年Leda与Nina一家人的“对抗”中,她用身体姿态和细致入微的表情,诠释了人物的克制、防备、敏感和恐惧。
关于原著和改编之间的差异还有一点比较有趣:电影放大了年轻Leda的肉欲,(小说几乎没有对性事的正面描写,学术会议期间跟Hardy教授的出轨也只是一笔带过。
)却隐去了原著里中年Leda(表面及内心)风韵犹存的一面:面对度假屋管理员Giovanni(电影里是美国人Lyle)的频频示好,Leda将自己视为对方向朋友炫耀的“猎物”。
与年轻的海滩服务员晚餐间歇,主人公更是感慨起曾经自己是怎么注意到两个女儿接替自己成为男性目光所及,以及刻意在女儿的男友们面前精心打扮、乃至展露风情的经历。
平行母亲,和偷娃娃的人回到故事开始,触发Leda回忆和自省的,是视线中Nina的出现:这位年轻的母亲在那个大家庭中仿佛局外人,母女俩的形影不离让她目不转睛,而小女孩Elena走失的惊魂一刻则让其回忆起年轻时的相似经历。
在Nina于集市主动联系并攀谈之前,Leda始终在暗中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好奇渐渐变为共情。
与多年前来自留宿家中(抛下丈夫和男友环游世界)的背包客的自由感召相呼应的,是主人公通过为Nina提供度假屋钥匙而默许后者追求自我。
在思索是否用行动支持Nina私通而展开的心理博弈中,她视自己为后者眼中的“过来人”和“叛逆者”,同时无奈地意识到后者必定会面临比当年的自己更加艰难的处境。
小说和电影中,Leda在度假屋“看护”自己偷走的玩具娃娃几乎贯穿了整个故事。
原著中的Leda记不起拿走玩具时的情景,虽然自觉这一行为好笑、也毫无意义,但又认为自己当时应该是出于同情,“拯救”了被小女孩遗弃在沙滩上的娃娃。
关于Leda拿走娃娃的动机,两段情节的描写能够给出一定解释。
首先是电影没有还原的一段内容:在Leda开始关注Nina母女的初期,她曾观察两人玩耍时一起给娃娃配音,母亲假装成小孩,小女孩模仿大人说话,她对此十分反感,不知为何极度烦躁,几乎想要干涉制止。
在Elena失踪当天,她肆无忌惮地亲吻娃娃的动作也曾引起Leda的注意。
(电影中也有描写)电影最后,Leda试图归还娃娃时,似乎有所顿悟的Nina问道:“Do you think it's not good for us?”(原著两人的对话中并没有这句。
)
Elena的玩具也让Leda想到了自己儿时曾经拥有一个娃娃,回忆中,年轻Leda把这个珍藏多年的玩具拿出来给女儿Bianca玩,后来发现娃娃被圆珠笔糟蹋地面目全非,对女儿呵斥一通后在失控中把“无药可救”的娃娃从阳台抛了出去。
一边是那不勒斯一家人为了失踪的娃娃劳师动众,一边是中年女子藏起娃娃“悉心呵护”(给娃娃买衣服、想方设法排出娃娃体内的液体,甚至抱着娃娃睡觉),最终说出真相后却遭受冲动的报复,在这段近乎荒谬的奇事中,偷娃娃的人被赋予了自作主张的矫正者和恋旧的恶作剧者的双重身份。
原著是以倒叙铺开的,Leda用一种清醒,疼痛的絮叨开始自我陈述。
她还经常提到自己的母亲,这是电影里很难展现的。
Leda在原著里的形象给我的感觉是一位沉静,聪明,自省的大学教授。
白天,她在海滩上观察那家人(主要是nina),有时候,她反思,去想自己的女儿和母亲。
原著里对nina的兴趣基本是命中注定,迅速的。
甚至持着调查者的乐趣,比如在和沙滩服务员小伙子的对话中,nina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就又跑了出来。
原著结尾的那一霎那有着荒诞的人间蒸发感,一位冷冷的大学教授被海滩辣妹扎了一针。
读起来是忍着小疼痛咬牙切齿,好像下一秒就应该立马黑屏或者扔掉手中的笔。
我直接摘抄吧:电话响了,是两个女儿的。
“妈妈,你在干嘛,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起码你要让我们知道你是活是死吧?
”“我死了,但我挺好的”电影里处理的比较长了,结合了原著开头拍摄了一串蒙太奇,并且设置了开放式结局,算是比较俗套。
电影出彩的地方是全体女演员的演绎,科尔曼扮演的leda,举手头足都显得那么接地气,温和,大智若愚?
达科塔演的Nina没有原著中看起来那么年轻有活力,但是也丧出了风格。
角色之间的张力还能更强一点,但我也不是很想看整场变成科尔曼偷窥达科塔…怪怪的。
这些角色真的能给演员很大的发挥空间,比如leda,我还幻想了一下夏洛特兰普林或者克里斯汀托马斯的版本。
希望大家都能享受小说和电影,女性视角的作品真是会常拍常新呀。
女主把娃娃拿走影射自己年轻时的离家出走,没有给予孩子足够的爱。
帮助娃娃把脏水吐出甚至吐出一条虫是在排解自己的负面情绪。
妮娜刺她代表她的女儿们并没有原谅她,而是很恨她。
出车祸后到海边其实是幻想,幻想女儿们原谅了她,电话里有说有笑。
女主也并不是只离开了女儿们三年可能就是根本没有回去。
因为女主回忆里面完全没有女儿们长大的影像,都只是她的口头表述而已,也仅限于女儿们现在的年龄。
她不小心触碰到手机大女儿Bianca的号码,拨出去接通的确实妮娜。
说明她根本没有女儿的联系方式,但是潜意识把妮娜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其实女主可能患了脑癌,开车时候发作出车祸了。
因为在玩具店里怀孕的女人诅咒谁拿走了娃娃谁就得脑癌,这是个暗示。
而女主经常很快起身就会头晕,也预示着她有隐疾。
继续讨论Lost Daughter里面教授和女主偷情的这段。
很明显教授和女主是精神上先互相吸引的,然后教授采取主动想和女主上床的时候为什么会和女主说,因为你有家庭所以要你主动,结果再滚床单?
因为此处教授代表的还是男权社会,他欣赏女主作为唯一的杰出女性在他们的学术圈,他希望和女主发生关系的时候他的立场是希望女主是不守妇道的,因为他要享受这个不守妇道的成果和甜头。
然而,在后面几次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对女主表示女主应该要顾及家庭,因为这个时候他作为男权世界的一份子觉得女人就应该守妇道,应该在出轨的同时还要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这是女人的职责。
是不是很双标?
男权世界对女人的要求就是这么残酷。
女人是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的,因为男人主宰这个世界,为了更好的主宰这个世界,男人必须让女人屈服,肉体上的征服加上思想上的统治,才能让男人占尽好处。
虽然教授看上去是女主老公的对立面,但是从男权的角度,他们明明就站到了一起,才显得女主更加悲哀。
另一方面教授也没有想和女主真正有将来的打算,所以他和她偷情的前提是不拆散她的家庭,这个听上去非常道貌岸然,潜台词其实是,你要抛弃你的家庭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背这个锅。
所以女主最后离开了家庭仍没有和教授在一起,这个结果太正常了,换我的话来说就是:我是因为你而离婚,但不是为你离婚,聪明的男人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区别。
2023年1月1日看。
泪流不止。
完全理解故事里人物的情绪与情感。
我的女儿,并不是我想要的女儿,她的到来并没有给我带来幸福,24岁生下她,使我的生活备加艰辛。
不是我想要当妈妈,而是一种义务,似乎女人有义务生孩子。
她七岁,单独带她五年,这五年里,对她带着复杂的情感。
一方面因为没有给她正常的家庭而心生极大的亏欠,另一方面接近崩溃时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会不会更幸福,继续因为有这样的想法而自责痛苦。
大概崩溃过无数次,闹起来打她疯狂。
一边自救,一边生存,一边不让她坠入黑暗,还好现在她活泼爱笑。
在《那不勒斯里》,莉拉对莱农说“也许我们都不适合当母亲”。
《暗处的女儿》也在讲述母亲与孩子的排斥与救赎。
《那不勒斯》里蒂娜消失了,莉拉从此失去了力量,说出“谁说活着就一定要有意义”这样的话。
而《暗处的女儿》勒达抛弃女儿三年追求自我,最后回到女儿身边,感觉所有一切都比不上两个女儿。
作为女人,母亲,不管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找到活着的方法都不晚。
我也不再怪自己,真正接纳现在的生活,接纳这样的女儿与自己。
好莱坞最性感男星杰克·吉伦哈尔的姐姐玛吉·吉伦哈尔,在出演《疯狂的心》(Crazy Heart) 而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数十年后,于2021年执导了这部《暗处的女儿》,本片正是改编自埃莱娜·费兰特的《The Lost Daughter》。
意大利最神秘的作家埃莱娜·费兰特,在写出火遍全球的“那不勒斯四部曲”之前,出版了一本名为《The Lost Daughter》的小说。
埃莱娜·费兰特的“那不勒斯四部曲”好莱坞最性感男星杰克·吉伦哈尔的姐姐玛吉·吉伦哈尔,在出演《疯狂的心》(Crazy Heart) 而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数十年后,于2021年执导了这部《暗处的女儿》,本片正是改编自埃莱娜·费兰特的《The Lost Daughter》。
截至目前,《暗处的女儿》已经斩获了2021年第7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本奖;第31届哥谭独立电影奖最佳影片、最佳剧本、最佳突破导演奖;第87届纽约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处女作奖。
在即将到来的2022年第79届金球奖上,本片也获得了电影类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两项提名。
“演而优则导”的Maggie是如何在大银幕上展现埃莱娜·费兰特的文本,从而在颁奖季屡受褒奖的呢?
玛吉·吉伦哈尔&杰克·吉伦哈尔1、一个女孩的“自我”觉醒 爱尔兰女演员杰西·巴克利(Jessie Buckley)饰演年轻的Leda,在事业还未获得突破之前,选择和相爱的男友结婚并生了两个可爱的女儿。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很幸福的一个家庭,但Leda对自己要求很高,她在照顾家庭和孩子们的同时,也一直没放弃自己的事业,而兼顾这两者对年轻的Leda而言,又异常困难。
导演用很多细碎的事件和一些小的家庭冲突,交代了这些背景。
紧接着,两个陌生的背包客因淋雨而被Leda男友热情的招呼到了家里。
在茶余饭后的聊天中,年轻的Leda表现出了对两位背包客的异常羡慕,因为男背包客放下了(抛弃了)自己的三个男孩,选择了和女背包客结伴同行浪迹天涯。
而两位背包客也表现出了对Leda某种意义上被婚姻束缚的同情,尤其是他们得知Leda在翻译叶芝作品时【备:William Butler Yeats,爱尔兰诗人、剧作家和散文家,著名的神秘主义者,“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于192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更将这种对Leda才华的赞美和由衷的喜爱通过语言和情绪表达了出来。
导演用很多脸部特写镜头,将此部分中人物眼神和肢体之间的交流,用更细腻的方式传递给了观众。
再往后,Leda因其作品被召唤至伦敦,在那里她结实了在文学界更有名望的一位学者,通过晚宴他们迅速了解并找到灵魂high点,而后发生关系也就顺理成章。
这部分内容,同样在影片中是被切开并交叉剪辑在主线故事中的,但因为那个有名望的学者在影片里都没出现姓名(至少我看的时候没注意到),这说明导演安排此人物出场,更多是刺激Leda其后选择离开家庭的一种方式,而非决定因素。
这一点在Leda离开前与男友的争论中,也做了交代,男友认为是Leda出轨后想要与那个人生活在一起才要抛家弃女,但Leda否定了这一点,说自己离开与这个出轨对象无关。
籍此,导演完成了对Leda这个人物“前世今生”的完整交代,而这些穿插在主线里的片段化叙事,也基本展现了一个女孩是如何完成“自我”觉醒的。
影片中年轻的Leda有想法、有美貌、有被路人(背包客)赞叹羡艳的学识、也有被权威人士(学者)欣赏与肯定的才华,但他没有正经工作、没有稳定收入,所以她才会在被家庭和小孩羁绊的生活中,最终选择突破自我,走上了一条为了实现自我价值,而主动放弃家庭和孩子——尤其是两个孩子——这些她曾经认为没有自己事业重要的因素。
在这个部分里,也就是Leda的前半生中,她是没有后悔过的,是相当之决绝的。
《C》杂志2019年10月 / 玛吉·吉伦哈尔2、作为“母亲”的身份焦虑 凭借《宠儿》斩获奥斯卡影后的奥利维娅·科尔曼,在片中饰演中年Leda,也就是故事主线里独身来希腊海岛度假的Leda,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享受一个人的假期,不想和任何人做过多交流,结合她的性格大概就是奉行一种——“我不想麻烦任何人、所以任何人也最好别打扰我” 的处事原则。
很不幸,一大群家族游客“入侵”了Leda独自安享的沙滩,如果这是一部剧情片或者惊悚片,接下来的情节就可能要向《伊甸湖》的方向发展了。
但Leda却意外注意到这群游客中的一对母女,当听到母亲的名字叫Nina时(由《五十度灰》的女主角 达科塔·约翰逊 饰演),迅速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这其实是一个很“反常”的行为。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因为导演在整部电影中通过很多场戏,反映和展现了女主角——中年Leda的“反常行为”。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Leda在游泳的时候看到远处又开来一艘快艇,上面至少又有十来号人,而领头的正是Nina的老公Toni。
于是Leda回到沙滩想要继续晒太阳,但由于该家族人口庞大,他们想围住沙滩开个家庭party之类的,于是一个孕妇(Toni的姐姐)来找Leda希望她能挪开一点,但Leda坚决的say no,这紧绷的关系似乎令矛盾一触即发。
但这毕竟不是剧情片,导演很快就化解了这个矛盾——没多久,孕妇端着生日蛋糕来找Leda以示和解,Leda虽然给大家感觉“难搞”但也并非不懂人情,所以借坡下驴也表达了歉意后两人相谈甚欢。
这次谈话,导演给到观众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点:Leda有两个女儿,分别是25岁的Bianca和23岁的Martha。
但当孕妇问Leda孩子们的更多信息时,Leda的神情开始变得紧张,尤其是当她看向远处的Toni等人时,这些人也似乎在凝视着自己——这个镜头,很显然是Leda自我情绪的投射。
导演通过女主Leda的微表情变化和其主观投射镜头的双重电影语言表达,开始为观众展现一个深陷于对“母亲”这一身份自我怀疑的女人,而Leda作为“母亲”的身份焦虑,正如前文所说,体现在她每一个反常行为中。
不同于导演用总时长不多但分散的场次穿插剪辑来交代年轻的Leda,对中年Leda作为一个“不完整的母亲”的来龙去脉的交代,导演用前半个小时便充分展现。
残酷的是,导演很直接的将这部分里面的中年Leda和年轻时的Leda做了对比,48岁的中年Leda有社会地位(哈佛大学的教授)、有不错的收入(从美国波士顿飞到希腊旅游),但她已经没有年轻时的美貌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缺失了一个身份,一个作为“母亲”的身份。
而这一身份,恰好是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拥有过的——但被她丢弃了。
奥利维娅·科尔曼 饰演的 中年Leda3、“丢失的” 女儿们埃莱娜·费兰特的原著名为《The Lost Daughter》,电影沿用了这一书名,豆瓣将其翻译为了《暗处的女儿》,但无论怎样翻译,都离不开观众一个反问:女儿呢,她们去哪了?
影片前半段,中年Leda口述了自己有俩女儿,分别是25岁的Bianca和23岁的Martha,但当孕妇追问她们在哪时,Leda用一个尴尬的微笑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份难言之隐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孩子们长大后出去工作联络少了居无定所之类的,但只有Leda知道这类问题对自己而言那就是在扎心。
于是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也是影片后半段贯穿于终的线索——Elena的玩偶丢了。
当然这不是恐怖片,导演也不会让剧情发展成《安娜贝儿》。
丢失的玩偶很快就出现了,就在Leda的包里,她坐进车里发现玩偶在自己包里的眼神跟观众的眼神一样是惊讶和意外的——这说明她是在慌乱中把玩偶塞进了自己的包里,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怎么不赶紧给人家还回去啊?
导演在这里有意和观众“做对”——因为这个玩偶对Leda而言太重要了。
Leda小时候的玩偶名叫“Mina”,而当年轻的Leda把这个玩偶交给自己的女儿Bianca后,却因孩子在玩偶上面乱画而迁怒,随将玩偶扔出窗外,并摔了个稀碎。
所以当中年Leda第一次在沙滩上听到Nina这个名字时,她便将这个名字顺手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由此导演也给之前Leda的“反常行为”做了第一次注解。
一个无意识的行为令Leda意外得到了Elena的玩偶,于是她将这个玩偶视为了自己的“Mina”。
所以她开心的招呼来海滨小屋暑期打工的小哥哥Will一起晚餐,并在席间向对方讲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一改之前面对孕妇时讳莫如深的态度,宛如两个女儿和自己关系很正常的样子给Will讲的十分动情。
而后的剧情中更是处处表现她对这个玩偶的爱恋与不舍。
她抱着玩偶一起睡觉,她去儿童店给玩偶买新衣服鞋子,即便是因被海水泡过而从玩偶嘴里冒出的蛆,也被她清理掉了——这跟影片开头她看到落在枕头上的飞虫而害怕的行为可是截然不同的。
当然也有因看到寻物启事后想要把玩偶还回去的纠结。
但却又因偶遇Nina和Will搞婚外情,继而联想起年轻时自己出轨的行为而作罢。
还有在儿童店遇到Nina和孕妇后,同样因联想起年轻时自己对待两个女儿的种种行为,而一度崩溃。
影片整个后半部分,除了回忆的穿插,几乎都着墨于Leda的不安与恐惧、纠结与崩溃。
当她终于想做一个称职的母亲,去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们,陪伴她们一起长大时,她已经没了机会,她看到Nina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她想更多的劝导Nina但她又无法这样做,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和活法的权利,她无疑是影片里最尊重这一点的女性了。
所以她只能将Elena的玩偶据为己有并拒绝归还,以求得部分独处时刻的心灵慰藉。
当然也因为她和Nina袒露心扉,从而将压抑多年的情绪释放出来了一些,但也因此差点殒命。
在某个时刻,Leda可能觉得Nina能够觉醒,同时也希望Nina永远不要觉醒,她面对自己和面对Nina时的心态是一样纠结和不确定的。
然而,人生总是无法兼顾所有,Leda的痛苦和无助,正是普世间大部分女性曾面临过、正在面临、或将来终会面临的。
所以回到片名:The Lost Daughter,我更愿意将其理解为“丢失的” 女儿们,或者“被母亲遗弃”的女儿们,因为无论Bianca、Martha现在实际过得怎么样,我们都无法否认,在Leda的认知中,她就是将自己的女儿们弄丢了。
否则,她根本不会那么痛苦。
奥利维娅·科尔曼的演技时刻4、和解其实,我更相信,真实的故事在上一段结尾就应该结束了。
但影片还是给观众留了个更温和的结局————Martha:“妈妈?
我给你发了很多短信,我以为你死了!
”Leda:“死了?
不!
我还活着~”文 / Done_ 禁止转载。
该片OST很赞,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一直单曲循环着这首歌曲👇Leda(from"TheLostDaughter"soundtrack)专辑:The Lost Daughter (Soundtrack from the Netflix Film) 歌手:Dickon Hinchliffe 作曲 : Dickon Hinchliffe
一位母亲所能做出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着埃琳娜·费兰特的所有小说,在她的第三部小说《暗处的女儿》(The Lost Daughter)中,它成了压倒性的核心主题。
48岁的比较文学教授勒达·卡鲁索在海边租了一套公寓过暑假,在那里她努力工作,并反思自己与两个女儿的关系。
她有没有辜负她们?
她在乎吗?(本文译自《新政治家》的文章“True cinema trusts in images: Elena Ferrante on Maggie Gyllenhaal’s The Lost Daughter")在演员玛吉·吉伦哈尔的这部导演处女作中,勒达由奥利维娅·科尔曼和杰西·巴克利(在闪回中)饰演,两人共同捕捉到了书中的一些怪异和暴力:母性的粗糙边缘,以及其中残酷和愤怒的时刻。
这是费兰特的第一部英语改编电影,吉伦哈尔的剧本惊人地忠实于原著,结构上更像惊悚片,在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剧本奖。
导演的选角安排更加不拘一格,其明星阵容还包括达科塔·约翰逊、因《正常人》而崭露头角的保罗·麦斯卡、艾德·哈里斯和彼得·萨斯加德(吉伦哈尔的丈夫)。
要将一本充满隐喻、讲述不可靠叙述者狂热梦想的书变成现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吉伦哈尔曾说,她第一次读到这部小说时,她想,这“多么令人兴奋和危险啊”,于是开始给费兰特写一封长信。
人届中年的勒达被在同一海滩度假的一个年轻女人(约翰逊饰)迷住了:一个坏妈妈注视着一个好妈妈,好妈妈宠爱着她的女儿,而女儿宠爱着她的洋娃娃。
小女孩短暂失踪后,勒达偷走了洋娃娃,给它买了新衣服,从它嘴里抽出一肚子海水和一条虫子。
洋娃娃是费兰特小说中反复出现的隐喻——堕落的孩子,失踪的女儿。
这本书只有140页,具有费兰特后期作品中较少出现的清晰和克制的特点。
它也可以很有趣,吉伦哈尔和科尔曼倾向于这样做。
勒达屈服于她最离经叛道的冲动:她抛弃了她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欺骗了她的丈夫,偷了一个孩子的东西。
但她并不后悔。
“多可怕啊,这是为什么?”当勒达说她离开了她的女儿们时,一个女人问道。
她回答说:“我很累。
”吉伦哈尔在2018年获得了改编权,费兰特当时表示,她会让吉伦哈尔自由发挥:“我们在男性的笼子里待得太久了——现在这个笼子正在坍塌,女性艺术家必须完全自主。
”她补充说,她不会给男性导演同样的自由。
所以我开始问她和吉伦哈尔的关系是如何发展的。
《暗处的女儿》2018年,你写道“玛吉·吉伦哈尔是我喜爱的演员”。
你对她的作品了解多少,你们是如何合作的?埃琳娜·费兰特:在电影《秘书》之后,我想我几乎看了她在意大利上映的所有作品,包括电影和电视剧。
玛吉·吉伦哈尔很棒,她有一种独特的美,在银幕上的表现充满了智慧的能量。
当我得知她对《暗处的女儿》感兴趣时,我立刻认为她会做得很好。
我对此很确信,读了她的剧本后,我给她唯一的建议就是不要让自己被类型片(危机中的情侣、惊悚片、恐怖片)的规则所束缚,要坚持一种“略微狡猾的现实主义”。
遗憾的是,我们的来往太少了,不足以开始一段更复杂的关系,即使只是书信来往。
你还写道,吉伦哈尔可以自由地把《暗处的女儿》拍成她自己的——“即使她只是想把它当作自己创作冲动的跳板”。
她有多忠实于原著,或者说她的创造性如何?埃琳娜·费兰特:我通常避免根据电影对书的忠实度来称赞它。
一部好的小说是难以捉摸的,作为电影制作人,你不可能真正拥有它,你只是对它有了一个想法,然后你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当然,这丝毫不能证明那些电影制作者是对的——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把一本书想拍成什么样就拍成什么样。
草率地低估小说的策略往往会导致混乱,结果是灾难性的,特别是在叙事方面。
那么,怎么样才称得上是一部根据好书改编的好电影?
它捕捉到了写作的每一个冲动,并找到了方法将其转化为影像。
这种努力需要的不是忠实,而是创造,而且往往是背叛。
我们的目标是抓住这本书的核心,或者至少是编剧和导演对它形成的想法。
如果做到了这一点,那么最不忠实的电影可能会神秘地接近原著。
吉伦哈尔就是这样。
她的电影看起来非常接近小说,正是因为它对背叛忠贞不渝:这是最有成效、最令人惊叹、最难以做到的一种忠诚,在生活中也是如此。
你最喜欢这部电影的哪一点?
在这个你自己的故事中,有没有什么地方给你不一样的印象?埃琳娜·费兰特:说实话,我喜欢整部电影。
吉伦哈尔拍出了真正的电影:她相信影像;没有画外音来帮助故事发展;对话是暗示性的;手势饱含感情,即使只是暗示;过去在此刻的闪现是令人信服的;一些小事件自然而然地引发了一种越来越紧张的氛围。
而且,她能将书中意象转化为有着自己风格的影像,这一点非常奇妙:闪烁的灯塔光束、一碗美丽却已经腐烂的水果、枕头上的蝉、削成蛇形的橙子皮、藏在洋娃娃肚子里的虫子,等等。
人物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模棱两可的,揭开又藏起来,藏起来又揭开。
因此故事流畅,却又沉入其黑暗面,在内部挖掘。
是的,这是项了不起的工作。
片中有一个时刻——确切地说,有两个时刻——在我看来有一种罕见的强度。
在第一个时刻,年轻的勒达——杰西·巴克利饰演,我们不应该错过她的表情——向她困惑、惊慌的情人承认,她和女儿们的电话让她厌烦,也让她们厌烦。
第二个时刻,也是最可怕的时刻,由无与伦比的奥利维娅·科尔曼扮演的勒达,控制不住地哭泣着承认,当她离开孩子们时,她真的感觉很好。
这是这本书的核心,在银幕上,它以一种令人痛苦的力量冲击着我。
你说过这部小说比你的其他小说更冒险——你是在“没有救生衣的情况下冒险进入危险的水域”。
为什么这么说?
你重读过它吗?埃琳娜·费兰特:没有,自2006年这本书在意大利出版后,我就没有重读过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初稿可以追溯到1990年代末。
但从2003年开始,我重写了很多次,我似乎不知道如何结束它。
长久以来,我一直觉得有必要讲述一个女人如何在巨大的痛苦中放弃自己的孩子,感到的不是内疚,却是轻松、全然的快乐。
我想描述那种喜悦感并没有消失,即使这个女人回到家,被她自己的矛盾打败,并在母职和工作之间寻求艰难的平衡。
但荒谬的是,作为叙述者,我自己却感到内疚。
我很不安,因为我在钻研那些素材,但我越想停下来,就越高兴地继续钻研下去。
这本书是以意大利南部为背景,而电影是在希腊拍摄的,由美国人执导,英国人主演,还有一个国际演员阵容。
你觉得改编过程中有什么得失吗?埃琳娜·费兰特:我刚提到的背叛就包括这些以及其他一些方面。
有些对我这个作者来说是痛苦的,它们可能导致叙述机制的严重简化,更糟糕的是,导致角色缺乏可信性,但这并没有发生。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有一种力量,与地点变化以及“意大利风情”和“南方风情”的丧失截然不同。
你怎么看待奥利维娅·科尔曼对勒达·卡鲁索的诠释?埃琳娜·费兰特:你知道,当你写作的时候,人物的身体特征是确定的,但又是可变的。
词语可以界定某个东西,但也会使之模糊不清,这就是每个读者都把这本书当成自己的私人书籍的原因之一,甚至作者心中也有一个与出版版本仅有少部分重合的文本。
一旦把它拍成电影,事情就明显变得复杂起来。
电影是用身体制作的,而这些身体的特征不可避免地被明确界定。
另一方面,写作和阅读则跳过一些内容,明确另一些内容,并为不确定的内容留出广阔的空间。
吉伦哈尔打算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得承认,我当时想的是:她本人演勒达会非常合适。
后来我得知饰演勒达的是我非常喜爱的奥利维亚·科尔曼,我高兴极了,于是我逐渐摆脱了对吉伦哈尔版勒达的想像,谨慎地靠近科尔曼版勒达。
我时不时把它当做一项试验,等待电影的上映。
今天我可以完全自信地说,科尔曼是这个用影像讲述的故事的真正力量。
如果说闪回部分是如此自然地流动,这不仅因为巴克利很出色,也因为科尔曼赋予了勒达复杂的内心世界,没有任何想法、感觉或记忆不会在她的脸上、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手势上闪烁,哪怕只有一瞬间。
是的,她是一个非凡的勒达。
还有没有其他表演让你印象深刻,或者让你感到惊讶的?
埃琳娜·费兰特:杰西·巴克利,她和科尔曼融为一体,跟两个孩子一起度过了难忘的时刻——更不用说非常艰难的时刻了。
但说真的,我对他们所有人都很满意。
达科塔·约翰逊和奥利维娅·科尔曼在勒达给尼娜别针的那场戏中尤其感人。
你有没有和别人一起在电影院观看过你的作品?
你有没有过冲动,想要公开说:“那是我的作品!
”就像你的某个角色可能会违背他们更好的判断那样?埃琳娜·费兰特:这种经历反复出现过。
第一次发生在25年前,当时我看了马里奥·马托内(Mario Martone)根据我的小说《讨厌的爱》改编的电影。
看到它极其感人——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电影界——我非常高兴,并为这个成果感到骄傲。
我喜欢这点,即这部电影源于我的作品,我经常向朋友和家人夸耀它。
但仅此而已。
《讨厌的爱》海报电影《暗处的女儿》与小说的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在闪回中勒达的母亲缺席了,艰难的母女关系也没有出现。
你觉得遗憾吗?埃琳娜·费兰特:在吉伦哈尔选择的含蓄节制风格中,对母亲有短暂提及,还有母亲送给勒达的洋娃娃,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了。
然而,我的确为这些缺失感到遗憾:勒达两次怀孕的差别,一次容易,一次困难;重点是与孩子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有那个尽一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完美妈妈的家族友人,羞辱了勒达;以及我故事结尾那句简短的话:“我死了,但我很好。
”不过,这部电影已经时长两个小时了,而且它本身就很好。
母性的黑暗、暴力背景仍然有力地浮现出现。
这个故事围绕一个失踪的洋娃娃展开,这也是“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反复出现的主题。
这个意象是从哪里来的?埃琳娜·费兰特:我想我玩娃娃玩得太久了。
甚至到了13岁左右,我还总是觉得它们是有生命的,很难与它们分开。
它们的象征意义是复杂的,可能在我写作时也在起作用,我不知道。
但在我的故事里,娃娃确实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不是玩具,而是我的女儿、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有时是我的母亲,全都沦落到服从我的地步。
Netflix也在改编你的最新小说《成年人的谎言生活》(The Lying Life of Adults),将在那不勒斯拍成八集连续剧。
你会参与吗?
埃琳娜·费兰特:我的角色是阅读剧本,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的话,就会介入。
对几乎所有由我的书改编的电影作品,我都是这样做的,这是很费心费力的。
有时我对别人的作品很满意,有时我想自己从头写到尾,再重写。
但是,我想强调一点,我并不看守我的小说,我自己也经常提出书中没有的场景。
事实上,我希望有更多的创造。
我不能接受的是,在没有充分的、令人信服的理由的情况下,我的文本被颠倒过来,因此我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主要是因为我担心影视化的版本能否取得成功。
总的来说,我的建议是一丝不苟、非常坦率的,这与其说是由于我的性格,不如说是由于我缺乏安全感。
参与剧本不是我的工作,我同意做这个是因为我很好奇,也因为我一直对电影充满热情。
我很快就意识到,也许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把你的期望建立在剧本上是有风险的,你必须等着看电影。
看初次剪辑版的那一刻是我最害怕的,是我最沮丧的时候,也是我最兴奋的时候。
但我想说的是,即使我在合作剧本时是个大麻烦,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这个观众着迷,我就会被迷住,我对缺点是宽容的。
迄今为止,与我合作过的导演都知道这一点:马里奥·马托内、萨维里奥·科斯坦佐、爱丽丝·洛瓦赫、丹尼尔·卢切蒂。
我最喜爱的时刻——可惜很少——是电影将书籍从我心中抹去的时刻,那一刻我成为了观众,被银幕上的画面所吸引,爱上了电影,就像我一生中所不断经历的那样。
本文译自《新政治家》的文章“True cinema trusts in images: Elena Ferrante on Maggie Gyllenhaal’s The Lost Daughter",发表于公众号“界面文化”。
原文链接:https://www.newstatesman.com/culture/books/2021/12/true-cinema-trusts-in-images-elena-ferrante-on-maggie-gyllenhaals-the-lost-daughter
2021-22跨年电影。戛纳金摄影机级别的处女作,Maggie Gyllenhaal演员才华超过她获得的荣誉,没想到编导才华也如此敏锐。小说原作不做道德批判、充分体现人性复杂的故事基础上,Gyllenhaal改编每场戏都要问“这场戏的内核生命是什么”,她认为不需要让观众理性接受两位女演员在演同一个人,只需要在“无意识的诗意思维”层面理解故事就可以,接受作家朋友的意见把揭示女主角过往的玩具集市戏推后,她具有非常精准的艺术直觉。用画面讲故事,引领观众自己发现情绪走向的视听很高明。演员我都很喜欢,影片精彩到我忘记了他们不合时宜的口音。Dickon Hinchliffe八十年代港台流行歌曲风格的配乐魔音绕梁。
生活灾难片 为什么女人一定要被规训成母亲
女性导演才能拍出的作品,当一名女性不履行母职时将遭受什么。丈夫的威胁,情人的规劝,自我的负罪与愧疚(甚至愿意以死赎罪),以及本片男性观影者轻描淡写评价的一句“浪的代价”。
科尔曼演技了得,把妈妈的内心演活演出来而又不流于表面。作为一名妈妈对孩子有期盼,又有无尽的悔之晚矣,后悔没能给孩子们带来更多的幸福感。
明明可以讲更多,却陷于情绪的表达,很浪费题材诶
女主角色毕竟已经年近50,就算想起当年事有这些情绪,也不至于如此拧巴吧,矫情了。
2022-04-20 娘・妻・母,相互牵引的身份现场。
一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母亲和女性,在当了妈妈的女性身上,这两个身份有时是统一的,有时是对立的。鉴于妈妈和孩子之间特殊的最亲密的依赖存在,一旦撕裂,覆水难收。钢琴配乐大赞,加上奥利维娅·科尔曼的细腻丰满的表演,让全片始终充斥着令人不安和紧张的情绪,透过荧幕压过来,避无可避。
主题的女性困境是我喜欢的。但表现的就中规中矩。细节有但最后的和解真的不具说服力,普通。
我如果是女主,我会在那个孕妇查户口式的盘问之时就被吓跑……
别别扭扭的女主,别别扭扭的人生态度,看得我也跟着难受。看不下去就缓一会,隔了好几天,再看一点,最后受不了就倍速看完了。
除了演技,方方面面都不太行
恕我不能理解其中深意,并且觉得有点浪费时间。就感觉年轻的Lela很有味道,年老的Lela总有点我不喜欢的味道,就像我也不喜欢她演的女王。
非常netflix,各种机巧外露,迫不及待,没有大师相。中老年知识女性的情欲拍得我一点共鸣都没有,看着非常尴尬。唯一能共情的是养儿的心灵创伤部分。失望。
7/10.去海边度假的大学教授奥利维亚科尔曼在海滩上遇见达科塔约翰逊母女俩,不由得想起年轻时自己抛弃女儿离家出走的往事。愧疚之心溢于言表,用一个布娃娃作为线索贯穿全片,竟然有一种惊悚片的感觉。年轻时她不负责任,搞婚外情,最后似乎也没获得幸福,女性知识分子在事业与家庭方面的矛盾和出路在哪里?片中有多处隐喻似乎在说这个,包括结尾的幻象,但又没说清楚,在我看来,看得有点糊涂。本片由玛吉吉伦哈尔编导,是她的长片导演处女作,改编自《我的天才女友》的作者埃莱娜费兰特的小说。
女人的生活被打碎,撕裂。在做出“自私”的选择之后惶惑地度过每一天。再说服自己:我是个不正常的人。
不太确定导演是否知道自己要什么。和拉扎罗用同一个摄影,和兰斯莫斯的宠爱/normalpeople用同样的演员,如此强大的处女作阵容,制作出来如此散碎的叙事,实在让人难以啃下这块资本的蛋糕。无处不在的扰人配乐,为沉重而沉重,为压抑而压抑,女性力量不是抱怨谴责或娇嗔,我们有我们不依附于男权中心社会的活法。
无聊。两星都给可爱的Paul Mescal
母亲弃女记和海滩梦魇都是有意思的题材,但剪成这样完全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