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看过最窒息的电影。
孩子如同恶魔一样吞噬、占有、破坏着母亲的一切,站在无法被丢弃的可能上恣意妄为。
没有带着审视批判的想法去看Leda拿走娃娃,就像处于彻底崩溃状态的Nina没能注意到的那句“永远不会好的”;也没有指责父亲的缺席,简直要习惯这些失踪,尤其其家族的人都带了一些不好惹的感觉(不论这部分的强调是客观还是leda从现实的延伸主观臆测),暴躁的情绪和骂人的话对身边的人更不会少,那些让Nina游走在悬崖边缘的帮凶。
娃娃被Leda翻来覆去,被涂画(如同Leda曾经的娃娃被她的女儿如此折腾)被隐藏又被擦净归还;开头与结尾和女儿的两通电话并没有明显的情绪区别,她始终在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有这个被拿走的娃娃承受着——她品尝破坏的快感与痛感,又在阳光下感受Nina的崩溃,如同照镜子一般看着年轻的自己,被挤压被侵占,于是depressive于是偷情,逃离责任逃离家庭,在新的肉欲与爱欲、背叛与重构间再次膨胀起自己的灵魂。
Leda与Nina,现在的Leda(未来的Nina)与现在的Nina(过去的Leda)如同母女版的岁数差,可现在的Nina无法共情Leda,也无法预料未来的自己,于是将被赠予的温柔善意刺向成熟的腹部(细节是腹部,一方面二人处于坐姿,这是最顺手也最隐蔽的位置;二是崩溃的根源“子宫”所在。
或许是过度解读了)。
处于暗处的是母亲,道德、情绪、规范习惯的暗处——坠入黑暗的边缘,但片名却是lost daughter,身份的交错,是因为暗处的devil是女儿,或是如同宿命一般重演曾经的加害者亦是/也将成为受害者,还是女儿是处于暗处的人安全的避风的渴望的身份和位置?
虽然母亲是自然赋予的角色,但没有一个母亲是天然的母亲。
看完后我主要想说的是…为母则刚,希望承担母亲的责任,享受孩儿伏在膝上的温暖也好; 不舍自由,热爱独处,害怕麻烦也罢。
这两种选择都没有错误。
需要避免的是“违心”和“善变”…女人要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想要什么,不要心中向往自由却又早早生下孩子,财力不佳却意外诞子,这是违背人心的。
如此,你不会快乐,孩子或许也不会快乐。
就像片中主人公一样不舍的追逐梦想 时刻觉得孩子是累赘……也不要过于善变,一会想要抛弃孩子,一会又想念他们…时机总是不对 错过的时光也不会倒回 你永远在后悔。
近几年,欧美掀起的 MeToo 运动使女性的觉醒意识不断抬升,而随着这股运动风气吹到影坛,一系列描写女性独立自主、反抗命运和刻板印象的影片接踵而至,光在去年三大电影节上,类似的作品已层出不穷:《圣母》《平行母亲》《斯宾塞》,而当中最瞩目的莫过于一举拿下戛纳影后的《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挪威女演员雷娜特·赖因斯夫饰演一位北欧现代女性,其反复无定、不遵从现实的自由个性,彻底颠覆了传统观念中的女性形象。
而无独有偶地,另一部入围威尼斯竞赛的《暗处的女儿》也不遑多让,刻画了一位不寻常的母亲,其形象和行为更是与好母亲相去甚远。
影片改编自意大利作家埃莱娜·费兰特的小说,她的成名作《我的天才女友》相信已为广大读者和影迷所熟悉,她极其擅长书写女性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而这部影片则将矛头指向了母亲这个百看不厌的角色,挑战其传统刻板的形象,让人反思母亲的身份和职责意义。
女人往往要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才能获得认可和尊重,这种刻板印象显然是男权社会施加在女性身上的一道枷锁,而女性也有意无意将自己困在这种角色里,难以跳出桎梏做回真正的自己。
虽说这是好莱坞著名女演员玛吉·吉伦哈尔的导演处女作,但是作品大胆颠覆了母亲伟大、无私奉献、含辛茹苦等光辉形象,利用各种隐喻符号、意识流的闪回镜头,以及深思熟虑的镜像人物关系,拼贴出一位不寻常的母亲。
女主角是一位中年教授,她年轻时结婚生子,对管教女儿不耐心,为了事业丢下孩子多年,婚内出轨别的男人,搞得家庭破碎……这种有意转换性别的角色设计让人对女性肩负的重担有所体会。
如果发生在男人身上,这些事根本无足挂齿,而换做是女性,社会压力和母性本能双重责任的叠加,给她们提出了两难的选择:要么放弃事业专心做全职太太,要么选择放弃婚姻家庭,勇敢追求事业和理想。
而违背主流选择不走寻常路的母亲,往往承受意想不到的压力,即使是在事业成功后,依然摆脱不了对子女的愧疚。
从女儿到妻子再到母亲,女性在人生阶段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影片用几个镜像的人物来阐述自由女性在人生选择上的相似点。
沙滩上偶遇的少妇与年轻版的女主角颇为相似,也疏于看管女儿而导致其走失。
而小女孩丢失的玩偶娃娃则成功串联起这几个人物,还淋漓尽致展示出女主角为弥补对孩子的感情而陷入病态疯狂的行为。
既然是描绘不正常的母亲,影片同样采取不寻常的叙事方式。
这表面上是一部轻松惬意的度假类型片,却以不可靠的叙事者制造出虚实难辩的悬疑感,比如常常挂在女主角嘴边的两个女儿,孰真孰假始终模棱两可;黑帮家族在海滩上出现后的情节,则不断在这个优美的南欧小岛风光里增添上猝不及防的惊悚感,导演故意将两者的矛盾处理成一部惊悚悬疑类型片,从沙滩上的火药味,到舞会上的监视,再到电影院里的骚动,女主角的遭遇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奥斯卡影后奥利维亚·科尔曼的演技老练精准,不动声色的演绎地演绎出一场暗流汹涌的心理剧,而年轻版的杰西·巴克利的表现毫不逊色,这位去年以《我想结束这一切》而崭露头角的爱尔兰女演员相信会有更耀眼的代表作。
原著是以倒叙铺开的,Leda用一种清醒,疼痛的絮叨开始自我陈述。
她还经常提到自己的母亲,这是电影里很难展现的。
Leda在原著里的形象给我的感觉是一位沉静,聪明,自省的大学教授。
白天,她在海滩上观察那家人(主要是nina),有时候,她反思,去想自己的女儿和母亲。
原著里对nina的兴趣基本是命中注定,迅速的。
甚至持着调查者的乐趣,比如在和沙滩服务员小伙子的对话中,nina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就又跑了出来。
原著结尾的那一霎那有着荒诞的人间蒸发感,一位冷冷的大学教授被海滩辣妹扎了一针。
读起来是忍着小疼痛咬牙切齿,好像下一秒就应该立马黑屏或者扔掉手中的笔。
我直接摘抄吧:电话响了,是两个女儿的。
“妈妈,你在干嘛,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起码你要让我们知道你是活是死吧?
”“我死了,但我挺好的”电影里处理的比较长了,结合了原著开头拍摄了一串蒙太奇,并且设置了开放式结局,算是比较俗套。
电影出彩的地方是全体女演员的演绎,科尔曼扮演的leda,举手头足都显得那么接地气,温和,大智若愚?
达科塔演的Nina没有原著中看起来那么年轻有活力,但是也丧出了风格。
角色之间的张力还能更强一点,但我也不是很想看整场变成科尔曼偷窥达科塔…怪怪的。
这些角色真的能给演员很大的发挥空间,比如leda,我还幻想了一下夏洛特兰普林或者克里斯汀托马斯的版本。
希望大家都能享受小说和电影,女性视角的作品真是会常拍常新呀。
在刚刚过去的第78届威尼斯电影节上,主竞赛单元就有三部与“母亲”有关的电影: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的《平行母亲》(Madres paralelas),把抱错孩子又相恋这样一个听起来有点狗血的故事融入到生命的传承和历史伤痛中;奥黛丽·迪万(Audrey Diwan)的《正发生》(L'Événement)带着强烈的痛感展示了一个60年代的残酷堕胎故事,最终斩获金狮奖;相比之下,玛吉·吉伦哈尔(Maggie Gyllenhaal)的《失去的女儿》(The Lost Daughter)则显得有点普通,影片讲述了一个非典型妈妈的故事,曾经她和丈夫离婚,三年不见女儿,如今功成名就,也孑然一身。
一直以来,影像中的母亲都被看作是社会征候的显影,因此最被关注的也是其作为社会形象的价值和意义。
但即使只作为符号,“母亲”也不该像唐三藏一样被圈禁在指定范围里。
成为母亲,首先意味着具体的身份冲突,同时,母亲将要遭遇的困境也隐含了结构性的社会观念冲突。
因此,矛盾冲突而不是整合统一,或许才是理解母亲的关键。
这也是近年来母亲题材内转的方向:做母亲还是不做母亲,这可以是个问题。
《失去的女儿》改编自埃琳娜·费兰特(Elena Ferrante)的同名小说,尽管对熟悉费兰特作品的观众而言,这样的主题并不让人意外,但吉伦哈尔的改编和执导还是让这个故事更有挑战性,也更出彩。
凭借这部相当优秀的作品,吉伦哈尔收获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剧本奖,第87届纽约影评人协会奖最佳首作奖,并提名第79届金球奖电影类最佳导演。
主演奥利维娅·科尔曼(Olivia Colman)也在《宠儿》(The Favourite)之后再次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但对观众来说,观看这样的非典型故事却又是个挑战。
该片的豆瓣评分为7.5(11348人评分),IMDB评分则仅有6.7(52771人评分),更有趣的是烂番茄网(Rotten Tomatoes)的反馈,专业影评人给出的番茄指数高达94%,而观众给出的爆米花指数则只有48%[1]。
也就是说,当我们说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时,主要指的是影评人的标准,对观众而言,这完全不是一部好看的爆米花电影。
在这部影片中,母亲既不是我们熟悉的政治隐喻(伟大的祖国母亲),也不是很好理解的社会身份(为家庭牺牲奉献的母亲),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症状——作为母亲的莱达竟然完全不像母亲。
一大学教授莱达拖着一大箱子书独自前往海滩度假,不喜交际的她享受着这种离群索居的悠闲生活。
可突然到来的大家族却打破了这种宁静,为了聚会他们打算重新规划海滩。
莱达拒绝配合换位置,与之产生摩擦,同时却又被大家庭里的年轻妈妈吸引,妮娜母女总让她想起过去。
故事到这里再起波折,妮娜的女儿埃琳娜走丢,莱达帮忙找回孩子,却又顺手拿走了她的玩偶,失去玩偶的小女孩日夜哭闹。
莱达明知妮娜一家被丢失的玩偶搞得焦头烂额,却始终没有归还。
当她终于把修整之后焕然一新的玩偶还给妮娜时,妮娜怒不可遏,用莱达送的帽针捅了她。
莱达连夜驾车离开,影片的结尾又回到了片头,身着白衣的莱达倒在海滩上。
次日清晨,她醒来,在海边一边削橘子一边给女儿打电话。
似真似幻中,影片结束。
影片中,莱达的举动常常让人感到费解,当这些举动和母亲的身份叠加在一起时,就更显奇怪。
假如换成其他人,把玩偶藏起来不过就是让人讨厌的恶作剧而已,但一个母亲这么做,就让观众觉得难以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不是不正常?
产生这种疑问当然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在此之前,我们所面对的影像中的母亲形象总是处于一种清晰的叙事逻辑中。
弗谢沃罗德·普多夫金(Vsevolod Pudovkin)的《母亲》(1926)改编自高尔基同名小说。
影片塑造了一个经典的母亲形象,她在苦难中从无知走向革命,用爱和信念接过儿子的旗帜。
这种觉醒也成为20世纪女性启蒙的经典模式,在伤痛中成为革命者。
如果说革命的母亲具有时代限定性,那么我们更熟悉的还是传统的地母形象,大地母亲既是最为古老的女性原型形象之一,也是民间观念对母亲角色的全部期待,她要承受一切,包容一切,让自己成为孕育家庭的养分。
国产影视剧中最有观众缘的母亲通常都是这样的形象。
与无限包容相对的,是《告白》(2010)和《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2010)中忍无可忍绝地反击的“复仇的母亲”,如果法律不能保护自己和孩子,那就亲自来制定惩罚规则。
当一个母亲决定惩罚凶手,她将比凶手更残酷。
从这个意义上说,“复仇的母亲”是以另一种牺牲表明了残忍与伟大乃是一体两面。
相比之下,近年国产影视剧中的“剥削的母亲”则彻底宣告了母亲形象的坍塌。
如果说电视剧中的妈妈主要是物质剥削——《欢乐颂》(2016)中的樊胜美妈妈,《都挺好》(2019)里的苏明玉妈妈,《安家》(2020)中的房似锦妈妈——让女儿为家庭造血,越优秀越值得压榨;那么电影中的妈妈则更多体现了情感剥削——《柔情史》(2018)、《再见 南屏晚钟》(2019)、《送我上青云》(2019)、《春潮》(2019)等影片中的妈妈——她们不仅不能再给予家庭力量,反而成了情感包袱和控诉对象。
提出两条粗疏的线索并不是为了论证母亲形象如何具体变化——在这里也不去探讨变化背后的征候性,比如残酷母亲的形象目前主要集中在东亚影像中——而是想通过变化来指认形象的结构性:无论如何变化,母亲都始终处于一种非此即彼的二元结构中。
也正是这种结构性,让我们得以准确地理解银幕上的母亲,无论她处在哪一个位面,至少都表明了一点,一个母亲不会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而观众也总是通过干了什么来审视她们。
不同的是,莱达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正如费兰特在小说中写到的,“最难谈论的事情是我们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情”[2]。
神秘作家费兰特享誉全球的知名度来自于《那不勒斯四部曲》,HBO将其翻拍成了爆红电视剧《我的天才女友》(L'amica geniale)。
与女儿们大受欢迎的成长不同,妈妈们的内心世界却很少被关注,也因此,难以被纳入类型化的影像表达中。
在《失去的女儿》之前,费兰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讨厌的爱》(L'amore molesto)也被改编成了同名电影。
在费兰特的笔下,塑造母女关系的其实不是彼此,而是强大但却隐身的历史和暴力,在失去母亲之后,女儿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费兰特想要表现的正是这种对母亲的无视,正如她所喜欢的作家艾尔莎·莫兰黛(Elsa Morante)所做的:“没有任何人,包括母亲的裁缝会想到,母亲会有一具女性的身体……(以男性第一人称写作)这种伪装的目的就是通过文学,实现母亲的裁缝无法完成的工作:把母亲的形象(死去的母亲、农奇亚蒂娜、同性恋父亲)从包裹里拯救出来……让母亲本来的身材显露出来,讲述女性体验中没有讲述过的东西”[3]。
把母亲还给自己,这大概是玛吉选择费兰特作品的真正原因。
但电影与小说又截然不同。
小说的第一人称视角能让读者迅速了解人物内心,但对电影而言,除非借助旁白,否则无法直接转译。
电影更常采用的办法是通过叙事突显因果,通过逻辑理解人物。
正因为如此,吉伦哈尔的改编才显得大胆,如果按照时间顺序完整讲述莱达的经历,那么这个人物形象将更清晰,当下的故事或许也会更有张力,但是玛吉没有这么做,她把莱达的故事仅仅限定在海边度假。
两个小时用来讲述一个人的一生或许太短,但用来讲述一种体验却足够长,在理查德·布罗迪看来,正是这种大刀阔斧的削减让《失去的女儿》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元电影”:把女性的生命体验还原到微妙的细节和深刻的经历中。
这恰恰是当下电影所缺乏的。
[4]虽然都改编自费兰特的小说,但《失去的女儿》和忠实原著的《讨厌的爱》完全不同。
这种不同不在于取舍了多少,而是取舍本身就是一种重塑。
因为无法把莱达放入既有的形象谱系中,所以我们反复追问,为什么她要把玩偶藏起来,她到底爱不爱自己的女儿?
顺着这样的疑问,叙事的合理性被放到了第一位:莱达可以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观众却必须知道答案,否则这就是一个失败的故事。
但影片从未解释莱达的行为,这种不解释与其说呼应了费兰特所说的“自己也无法理解”,倒不如说是一种更彻底的回答:把母亲从叙事中拯救出来,面对她的症状。
因此,读解(read)莱达的症状而不是解释(explain)她的行为,就成了观看这部影片的关键。
二要解释莱达的行为,就得把她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上,再从这个位置出发追问是什么塑造了形象,是什么促使她这样做。
于是,影片中的回忆就成了唯一的线索,我们从中寻找因果关系。
长期以来我们都凭借这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解读人物,但这一方式在这里却恰恰构成了障眼法,因为母亲的全部秘密并不在于形象背后有什么,而在于形象本身是什么。
如果说只有当一个母亲服从于母亲叙事,她才能被我们理解,那么莱达真正让我们迷惑的恰恰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没做什么。
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对母亲的解释其实都是误读,因为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背后真正有什么。
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正是为了给母亲带上一张合适的面具,面具能帮我们回避来自母亲的真实面庞——危险的无意识。
钟孟宏的新作《瀑布》(2021)也讲述了一个让人压抑的母亲故事。
正是这样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一旦母亲失去面具,生活将变得如何不可理解,如何恐怖。
疫情之下,女儿和妈妈轮流成为病人,只不过女儿被隔离的是身体,妈妈被隔离的是精神。
自从患上思觉失调症,妈妈就成了家庭的恐怖之源,幻想和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
“瀑布”既是妈妈思觉失调发作时脑中出现的声音,也象征着母女关系的张力和涌动。
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女争吵场景里,灯下的女儿和暗处的妈妈形成鲜明对比,一如失衡的母女关系,摘下面具女儿可以释放,妈妈则只能崩溃。
妈妈生病之后,母女关系重新流动,女儿开始成长为“母亲”。
女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通过精神病的症状来重新理解妈妈,就像我们也从来没想过,恰恰是变化莫测的无意识而不是精心编码的意识,才是理解母亲的关键。
来自母亲的无意识之所以危险,就在于它的不合情理和不可预测,面对偶然泄露的伪装,斜目而视或许能发现端倪,一旦主动捕捉,反而成了对母亲形象的再次框定。
2021年春节档,贾玲带来了她追忆母亲的导演首作《你好,李焕英》,这个感人的故事最终收获了54亿票房,让贾玲出道即巅峰,成为全球单片票房最高女导演。
在母亲李焕英发生意外的弥留之际,女儿贾晓玲穿越回了母亲的青春时代,她决定帮李焕英改变命运。
几经波折命运依旧,在离开之际她才意识到,不是她在帮助李焕英,而是李焕英一直在成全她的帮助。
对于重视家庭伦理且崇尚地母精神的中国观众而言,李焕英对女儿的爱与包容让人很难不动情。
但问题也正在这里,看起来影片最动人的就是李焕英对贾晓玲知情不报的“再次付出”,但真正的重点却在“知情不报”,对于女儿而言,母亲的付出只能是也必须是无言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完全按照女儿的意愿重新讲述的母亲故事,也是一个排除了母亲的母亲故事。
在这里,想象母亲如何伟大透露的恰恰是女儿的无意识,妈妈请你像从前一样,再为我牺牲一次吧。
与李焕英迥然不同的是,在《失去的女儿》中,莱达是一个没有女儿的母亲,女儿只在她的回忆里、描述里和手机里。
有意思的地方正在这里,没有母亲的母亲故事激发了广泛的共情,每个人都可以在影片中找到打动自己的细节,没有女儿的母亲故事却疑点重重,面对莱达这样一个不可靠叙述者,观众更想做的还是破案:面具为什么不见了?
这种对比恰恰说明了母亲的处境,与其说母亲总是处于某种关系中,不如更准确地说,母亲总是对象性的,服从母亲叙事就是成为欲望对象,只有成为欲望对象,才能召唤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此一来,还有归还母亲主体性的可能性吗?
这或许是吉伦哈尔和莱达共同的疑问。
这也是莱达症状的真正由来,为了拒绝成为欲望对象的母亲,宁愿释放“本它”[5],让面具背后的另一个我显影。
到这里,我们虽然理解了莱达的不同,但偷拿玩偶的一系列行为仍然有待进一步解读。
影片中给埃琳娜带来陪伴和安全感的玩偶,一旦到了莱达手里,就成了诡异之物(the uncanny)。
无论是从玩偶中爬出的虫子、流出的黑水,还是莱达对待玩偶的方式——她不过是像埃琳娜一样,让玩偶成为了自己的陪伴物——都让人察觉到一种诡异的氛围。
但显然,诡异的并不是玩偶本身。
玩偶之所以能触发诡异,是因为它暴露了莱达的被压抑的爱正在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向她回归。
这也是诡异物的真正含义,它原本不过是普通之物,只因为承担了无意识的伪装才压抑变形,显得诡异。
相比藏玩偶,更值得琢磨的是反复藏玩偶,即使被管理员看见了,莱达也没有第一时间归还,归还玩偶的那一刻总是被延迟。
也因此,我们需要为莱达的症状重新正名,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是始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也就是说,掩藏玩偶的强迫性重复(compulsive repetition)才是莱达真正的症状。
通过回忆我们得知,莱达曾经把自己儿时心爱的玩偶作为礼物送给大女儿,但大女儿却因为得不到关注,就把玩偶看作母亲的替身加以报复,用彩笔画得乱七八糟。
暴怒的莱达为了惩罚女儿把玩偶扔出窗外,玩偶碎了一地。
如果把从海滩带回的玩偶看作是被摔碎玩偶的替身,那么清洗的确是一种象征性修复,我们猜测莱达也许希望再次回到那个现场。
但更重要的是,清洗并不是终点,在妮娜一家到处找娃娃,家族众人对她充满敌视的情况下,莱达还是冒险去店里买了物料,给娃娃换上了新的衣服。
焕然一新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把玩偶还给自己,而不是女儿。
只有以莱达为目的,我们才能重新审视带走玩偶的真正意义。
带走玩偶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召回新手妈妈的焦虑,这才是莱达想回到的现场。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反复回到创伤场景虽然不合情理,但仍然是符合快乐原则的,只不过是另一种变体:通过不断重返,主体把被动创伤变为主动体验,从不可控变为可控,从不愉快变为愉快。
也就是说,莱达想要回到现场的原因,也许和我们预想的正相反,要修复和控制的不是女儿的创伤,而是作为母亲的自己。
失去的女儿到底是谁,是影片留给我们的最后疑问。
很多分析认为这是一个多重关系的指代,在每一对母女关系中都有一个失去的女儿,对茫然的莱达而言,这个女儿其实是她自己。
这么说当然没错,只是或许仍然难以抵达没有面具的真相。
我们不妨换一个角度,“失去的女儿”并没有任何隐喻,在摔碎玩偶的那一刻莱达和女儿都遭遇了情感危机,那一刻她的确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对女儿的控制,也失去了对女儿的依恋——这让她感到十分遗憾。
但更遗憾的是,她并不后悔。
莱达既没有后悔成为母亲,也没有后悔在那一刻离开女儿,这才是故事的残酷真相。
这也是我没有沿用豆瓣译名《暗处的女儿》的原因,让母亲离开隐喻,或许能看到更多。
莱达和妮娜之间的互相吸引在影片中也耐人寻味,如果我们把莱达对妮娜的关注看作是母亲之爱的移情,那么妮娜对莱达的诉求仍然是欲望对象的投射,因此这种召唤注定失败。
归还玩偶的惨烈场景也向我们说明,摔碎的玩偶已不可能再还给女儿,只能还给自己。
但问题也在这里,一个离开女儿的母亲,在我们原谅她之前,她可以自己原谅自己吗?
这或许是《失去的女儿》留给观众的真正难题。
此时此刻回头再看莱达,或许我们可以赞同齐泽克,“享受你的症状吧!
”(Enjoy your symptom!
)。
本文已发表于《戏剧影视评论》2022年第3期注释:[1] 数据查询时间为2022年4月2日。
[2] Elena Ferrante, The Lost Daughter. New York: Europa Editions, 2008. Translation by Ann Goldstein.[3] [意]埃莱娜·费兰特:《碎片》,陈莹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8页,第44页。
引用版本来自得到电子书。
[4] Richard Brody, Maggie Gyllenhaal’s “The Lost Daughter” Is Sluggish, Spotty, and a Major Achievement, https://www.newyorker.com/culture/the-front-row/maggie-gyllenhaals-the-lost-daughter-is-sluggish-spotty-and-a-major-achievement, 2022-1-3.[5] 弗洛伊德的著作The Ego and the Id通常被翻译为《自我与本我》,但近年来已有译者提出译作“本它”更接近id的德语原文Es,也更能突显自我对本它的“入侵”。
参见《死亡是生命的目的:弗洛伊德导读》,唐健译,中信出版社2016年版,第82页。
在历史的晦暗角落里,她们或在迟滞在原地,或奋力向前,她们是母亲同样也是女儿,即使明知这种对抗无异于飞蛾扑火,仍要选择纵身一跃 本文首发于“幕味儿”公众号 #迷影栏目第5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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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握瑜生 作为2021年世界影坛诸多名著改编电影序列当中的一部,女性电影创作大军中的一员,坦白讲《暗处的女儿》并不起眼,若不是威尼斯的青睐,这部玛吉·吉伦哈尔初出茅庐的作品恐怕还得不到足够的关注。
无论是电影还是剧集,玛吉·吉伦哈尔一直都是那种很少拍“烂片”的演员,但我对她最深刻的印象仍要属大银幕上2002年的《秘书》和2006年的《雪莉宝贝》,一部让使她首提金球崭露头角,另一部标志着她首次担纲绝对主角并在表演上开始走向成熟。
这位出身电影世家的纽约女演员,相比弟弟杰克·吉伦哈尔在好莱坞大红大紫,姐姐的演艺生涯显得更加从容与波澜不惊。
对于吉伦哈尔的表演天赋,鬼才诺兰不吝溢美,“天赋”、“优雅”和“知性”成为常伴玛吉的几个标签,让人下意识地联系起另一位高才女演员——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娜塔莉·波特曼,更值得一提的是,波特曼在2014年改编阿摩司·奥兹的《爱与黑暗的故事》初次担任导演。
站在这个角度,加上哥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和在英国皇家戏剧艺术学校的经历,或许能解释为什么玛吉会在导演处女作选择改编费兰特的严肃文学作品。
“痛苦女人”的困境 《暗处的女儿》(《The lost daughter》)也可直译为《被遗忘/遗落的女儿》,由于这本费兰特发表在2006年的小说至今仍没有中译本,该作品的译名首次见于“那不勒斯四部曲”的附录。
很显而易见地,片名直接对应了影片叙事层面上的两次重要转折:妮娜的女儿埃琳娜的走失和埃琳娜的洋娃娃(米娜或米妮妈妈)的丢失。
影片的整体叙述呈现为一个套层结构,以勒达在躺在海边的场景为三层叙述的最外层,依靠不断闪回的方法将朦胧扑朔的回忆串连起来,勒达近期度假过程中的见闻与年轻时的经历平行剪辑在一起。
在主人公勒达——这位卓有成就的中年女学者,参与进妮娜女儿埃琳娜的寻找行动以前,故事推进平缓而讳莫如深。
从一开始,在诸多细节上可以了解到主人公的的性格,精致挑剔、独来独往、与周遭的一切均刻意地保持距离、性格强硬甚至可以说颇具攻击性,凭借着高级知识分子的独特视角审视、观察着外在世界,这也给她的度假之旅究竟有何目的再添迷雾。
妮娜女儿的走失带来了整个情势的变化。
这一事件引起了原本游离于外部环境的勒达的注意力,当她也开始加入到帮助寻找小女孩的行动当中,勒达从完全的观察者变成了时间积极介入者,进而影片开启了第三层次的叙述,即第一次闪回到勒达到年轻时的回忆当中去——妮娜似乎面临着与主人公作为年轻母亲时所经受的相同的痛苦,妮娜眼下所处的困境正是勒达曾称之为“粪坑”一般的地狱状况。
新手母亲妮娜并未做好为人母的准备,然而却不得不肩负起教养女儿的责任;在丈夫卡利,乃至其背后的整个男权文化社群的高压之下,妮娜始终处于被“监视”和裹挟的位置——在视听上这一点有较清晰的反映,集体活动时妮娜常处于家族群像的包裹之中,单独活动时曾常伴随着来自男性角色或男性势力的监视,以至于男性社群后来警惕妮娜与勒达的接触:“他不希望我做任何事。
”时刻处于控制之下的妮娜用愤怒向丈夫表示不满,但她最终仍无法摆脱这种没有自由、没有主动空间并被孩子“折磨”和被限制的境况。
通过多次闪回所逐渐勾勒起的第三层叙述为我们展示年轻勒达的困境:一方面是精神理想无法实现,她的学术被孩子“折磨”而大量侵占个人时间,孩子之于年轻的她来说痛苦显然多于幸福;另一方面肉体上的欲望也无法被满足,在这一过程中孩子们无形地扮演了“帮凶”角色.
“受困而痛苦的女人”是费兰特的作品中常出现的一类核心形象,从1992年发表处女作到新世纪的“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均有出现,费兰特曾自述:“勒达等角色的痛苦是由失望引起的......她们对于生活的期待没有实现,她们遇到了幽灵,过去的女性要面对同样的幽灵。
波伏娃在《女性的处境和特性》中更加精当地概括了这种困境:“很容易发现为什么女人会墨守成规。
时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新鲜的成分,它不是一种创造性的流动;由于她注定要重复,他认为未来只不过是过去的一种复制......她不但对什么是能改变世界面貌的所有行动一无所知,而且迷失于世界中间......” 费兰特受到二十世纪60年代以来的女权主义思潮影响颇深,因而她始终倡导发出女性的声音,书写“让女人产生共鸣的东西”并建立起女性写作的广阔世界。
在揭示这种萦绕不散的困窘状态的过程中,导演玛吉以同为女性艺术家的敏感与共情能力抓住了费兰特女性书写极关键的主题:包括友谊、母女等等在内的女性之间的复杂关系。
在《暗处的女儿》中,勒达与妮娜之间关系的亲疏变化成为了影片波澜的主要推动力。
两位女性人物在平行时空之中的错位交叠,为我们展示出了一个更加残酷的境界,勒达的困境在二十多年后并没有在妮娜这里得到解决,在更大的意义上说,整个女性群体所面临的的这种困境始终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
而影片当中未点明妮娜丈夫的家族正是推崇父权至上的意大利黑手党“克莫拉”的翻版,看似被并未占据影片太大空间的“克莫拉”群像,实际上以一种强横而专制的背景形式成为整个作品内外最大的压迫力量,穹隆一般地禁锢着“妮娜们”的生活与命运。
无止息地挣脱 界限的消失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自我的消失。
在妮娜的身上,勒达看到了一些她还未被男性势力完全同化而彻底沉沦的棱角,那上面晃动着勒达自己的影子。
无论是对母亲角色禁锢的挣脱、对丈夫男性权力压制的反抗,还是在度假期间表达出的对男性主导的“克莫拉”社群势力的控诉和回击,勒达的挣脱与对自由的追求是一以贯之、旗帜鲜明的,她拒绝被父权话语和父权势力裹挟,捍卫自己的精神空间,坚持自己的理想追求,不愿因母亲、妻子的身份而牺牲自己书写的权利。
正是这种独立而不妥协的意志使得勒达选择并走上了一条与妮娜完全不同的道路,“她不是谁的妻子或谁的母亲,而是她先属于她自己”。
费兰特说:“我是想说明,我想到笔下的那些女性,她们会通过书面方式表达自己,这会让我觉得,她们的写作能揭示真相。
”事实上,书写不仅成为了作家费兰特确立自我的最佳手段,更成为了片中主人公勒达冲破传统禁锢与压抑、找寻自我的的最锐利武器。
可以看到在影片最开始,勒达带着墨镜在海滩的出场就奠定了她的某种反叛者基调———纯黑色的镜片后,勒达拥有了不被打扰地向外窥视的可能,进而使得她被赋予了某种“观看”的主动权。
女性主人公拒绝作为“视觉快感”的客体并自觉成为观看的主体,暗合了影片和原作欲张扬的女性主义精神。
但勒达的努力结局并不完美,青年时的出走同时也给她留下了难以抹除的痛楚,与男性势力的彻底决裂、与女儿的分离使得她常倍感孤独。
尤其是她也没有女性朋友可以依赖、倾诉。
她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度假的,处于一种绝对的孤独状态,勒达只能独立面对自己的一切问题,她无从求助、无从获得支持。
尽管勒达在海边时本想和尼娜建立一种友好关系,却做出了妮娜不可理喻的事情——偷娃娃,让这份友谊没有任何发展的可能。
娃娃“米妮妈妈”填补了如此传统下长大的勒达的少女情结,更承载了勒达未能给予的那一部分母亲身份。
影片最后归还娃娃、与女儿通话事实上是主人公与自我、过去和历史关系的一种和缓,孤独的勒达不再刻意排斥与孩子的交流,找回了她作为母亲的一面,但是她仍然坚持孤独,这正是她“之所以如此生活”的必然代价。
令人悲哀的是,从青年到中年,勒达没有发现身处的世界在多大程度上变好了,并没有自身的抗争创造出了什么新的结果。
在这个意义上《暗处的女儿》是残忍的,但更让人遗憾的是这种残忍正来自你我共同存在着的日常现实里。
玛吉·吉伦哈尔出手不凡,全片影调风格辨识度极高,画面构图精巧而内容丰富,近景和特写镜头将摄影机迫近主人公勒达的一切细微表情、神态,直逼角色内心和情感的波动,奥利维亚·科尔曼的出色演出伴随绝佳的音乐表现将这个勒达这个倔强纠结、神经敏感、略带偏执的女性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暗处的女儿》述说了这样的一群人——勒达们和妮娜们的故事,甚至也曾是费兰特与玛吉的故事,“历史还有所有相关的政治、社会、经济、文化都和她们无关,但在她们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她们的话语,或者行动都包含在历史之内。
”在历史的晦暗角落里,她们或在迟滞在原地,或奋力向前,她们是母亲同样也是女儿,即使明知这种对抗无异于飞蛾扑火,仍要选择纵身一跃。
三年缺席,一生负罪的母亲借刀向自己复仇,不死一回到天涯海角都找不到peace and quiet;抛妻弃子的男人们却一辈子坦然潇洒倜傥放浪形骸,会煎条鱿鱼就能自觉是个暖男,心中还惦记着自己教会了两个孩子游泳。
“我真是个好父亲”,他们说。
正如Craig Mason说的,吉伦哈尔家的孩子可不用咱们操心了,姐弟俩都厉害。
这是今年我心目中的最佳改编剧本。
《Lost Daughter》是一部一个人安安静静看的电影,手持镜头大量人物特写拍摄,跟着镜头一起进入主人公的思绪。
类似大量主人公意识流小说改编的电影还有《Call me by your name》,在适合大众观看的处理上,CMBYN更友好,不过也折损了主人公细腻的思绪。
《Lost Daughter》里主人公的生活如度假的海滨小城一样光鲜。
“居住在剑桥,Leda,大学教授”昭示社会上流的身份。
就是40岁独自旅行的中年女人,如同被大家族打扰的沙滩时光、年轻人恐吓及从天而降的松果一样突兀。
无理由偷偷藏起的娃娃及略显“变态”“神经质”的处理,也看出女人内心d无处安放的波澜。
困扰折磨是什么呢?
按照原著里的表达,年轻的时候因为事业离开了女儿三年,即便功成名就,后来回到了女儿们身边,也难以消解当时的遗憾。
——这是一个母亲内心的自我检讨,没有设置外部的批判与压力。
电影在Bianka与Martha的处理上更加暧昧隐晦,我们知道的事情只有Bianka 26岁,丰满,招男孩子喜欢;Martha 23岁,对自己的胸部感到自卑。
鉴于Leda在娃娃店惊慌失措的表现,观众甚至有理由质疑:除了年龄之外,Bianka,Martha的其他信息是否是真实的?
这位母亲是否真的回到了女儿身边。
个人理解电影这样的处理增加了可看性与剧情的悬疑效果,吸引观众跟着镜头继续去搞明白主人公的人生里发生了什么——毕竟谁要看一个抛弃小孩、出轨中年女人的海边度假忏悔录呢?
但原著的设定或许更能凸显出主题——即便一个女人功成名就,多年以后已经与小孩和解过着幸福的生活,仍然会因为追求自己的人生而离开了女儿3年而感到忏悔,仍然会因为女儿小时候粗暴扔掉了女儿的娃娃而内心不安,哪怕也许那个时候她自己也还年轻。
刻在骨子里的“母职惩罚”做母亲就像开了一家无限责任公司。
首先要保障小孩长大,然后是健康成长,要求再高一些德智体美劳,不要做一个坏人;然后是上名校,在社会的高起点。
如果小孩还有残疾,那么可能剩下的人生,都是为了小孩而活着了。
在电影里,远足的父亲可以把三个小孩留在家里自己潇洒毫无愧疚。
在现实生活中,甚至会有把小孩从楼上扔下的父亲。
父亲在小孩成长中缺失的案例不胜枚举,甚至可以说,一直存在在小孩成长中的父亲,甚至能够成为社会的一种标志物。
反过来对母亲的要求上,如刘学州母亲的抛弃行为几乎是道德底线,更普遍的是,让每个女性必须学会“家庭与工作”的平衡。
近年来的实践可以看出,“母职”事实上是一个与主流职业、职场并不兼容的职位。
在家庭内部,不管是谁(大多数情况为女性),选择“母职”就意味着放弃了主流叙事下的个人成长、事业之类的人生命题。
谁从事“母职”谁牺牲。
日本是最早推出男性育儿假的国家之一,但日本公会的调查显示,尽管超过半数的男性愿意休育儿假,男性育儿假的休假率仅为13.4%。
原因不仅有收入减少、职位被顶替的担忧,也担心难以重新适应工作环境,被公司冷处理。
写到这里,我真的会很感激我母亲的勇敢,当年愿意把我生下来。
换做是我,到今天也没有勇气说能有勇气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而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些责任不仅是社会与家庭因素的影响,更多的是自己加在自己头上的紧箍咒。
即便今天我健康成长到了30岁,不错的学校毕业,工作稳定,不是一个坏人。
我的母亲也依然会因为没能给我买房、小时候没有特别陪我而愧疚。
在电影中,让Leda久久难忘的是对Bianka的愧疚,由于是从Leda的角度出发,回忆中我们看到的Bianka的画面也是最多的。
这种外部要求与母性本能的双重责任交加,共同构成了女性头上的责任与压力。
也给母亲构成了实际上的“二选一”难题。
在过往的叙事与故事中,我们总能看到勇敢承担养育责任、忍辱负重的母亲,并给予艺术化的拔高表达。
而如果有人选择了另一条路,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从实际情况下,选择走了另一条路的人,也难以逃脱Leda的命运。
不仅是选择“不走寻常路”的母亲,整个社会的主旋律叙事下,违背主流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承担同样的压力,并把压力转化为对自我的折磨。
近一点的刘学州,LGBTQ人群,抑郁症患者,又有哪一个不是这样呢?
被遗弃的那个“我”人在每个阶段多少都会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当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现在过的是怎样的人生?
课本里弗罗斯特的作品《未选择的路》就有过这个沉思。
诗人的答案大抵是对自己人生满意的,“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因此走出了这迥异的旅途。
”正如Leda不会知道如果当年没有离开女儿们,如今的她在哪是什么样子;你我也不会知道,在人生的一些岔路口,如果走了另一条路,是会更开心,还是更沮丧。
还有一种说法是,人的一生,看似有很多选择,但其实最终选择的结果就是注定的。
Leda不走寻常路的迹象在电影缓慢的叙述中一一铺陈,孩子哭闹时坚持做自己的翻译,zw,背自己的单词。
到最后丈夫不举后出轨。
即便丈夫没有这一遭,整体是个合格的老公,以Leda的个性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只不过这样处理,电影就少了戏剧性。
不过不管是如何做的选择,选择的同时,也意味着放下了其他的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相加,就叫做选择的代价。
人很少去算选择的代价,过于沉重,不敢细算。
电影中,Leda放不下的是“失去的那三年”;对应到观影人的经历中,又有多少是放得下的,多少是放不下的?
世界的残酷在于,放下是需要机缘的。
最近热播的《开端》里,王兴德夫妇炸了二十多次桥,不就是放不下吗?
成年人需要学会接受的一件事是:接受有些问题没有解。
反射式故事讲述 从剧本的设置上,沙滩上带小孩的一家人、出轨的Nina成为剧本推进的触发点。
主人公观察、撞见海滩上失踪的女孩、偷情勾起自己的回忆。
总体来说工整顺畅,但说不上高明。
个人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是,编剧在Leda的人物塑造上,把她像一颗石头,狠狠地扔到海面,溅观众一脸水花。
用强烈的事件冲突,来体现这个女人的性格。
老年版的Leda,从一开始的不让座,到找女儿,再到电影院与年轻人的冲突。
年轻版的Leda,则是以令人窒息的育儿场景、餐厅楼梯上的性爱、流淌在唇齿间的诗句、Bianka对珍视的娃娃乱涂乱画完成。
电影中的Leda,就像她摔碎的那个娃娃一样,被扒得体无完肤,身上被画下乱七八糟的笔画,最后摔得粉身碎骨,让你看个通透。
所谓的治愈之旅,或许理应如她藏起来的那个娃娃一样,从藏在柜子里,再到被挤出肮脏的海水与吓人的蜈蚣,最后被清洗干净,暴晒后换上新衣服焕然一新。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完美与圆满,第二个娃娃与诚实交付后是一根刺与“变态”。
这就是生活啊。
若按罗兰·巴特所说,“写作就是提出问题”,那么,由美国女导演玛吉·吉伦哈尔执导,改编自意大利女作家埃莱娜·费兰特同名小说的电影《暗处的女儿》,就是以视听语言的形式再一次将“母性”和“母女关系”问题抛给观众的勇敢尝试。
从小说到电影,《暗处的女儿》是如何延续费兰特的女性主义立场的?
它又如何通过“最背叛却也是最忠实的”改编,重新打开了“母亲”背后的迷思?
看完这部电影,或许会有自己的答案。
作者丨张雁南,编辑丨罗皓菱,首发于《北京青年报》3月11日青影院B03夏日假期的海滩以“母女关系”为主题的电影,大多是从“女儿”回望“母亲”的视角展开的,比如杨荔钠的《春潮》,瑟琳·席安玛的《小妈妈》,英格玛·伯格曼的《秋日奏鸣曲》,以及马里奥·马尔托内执导,改编自费兰特同名小说的电影《烦人的爱》。
尽管“回望”的动机往往在于女儿自身成为了母亲,体验到身为母亲的种种,因此想要重溯与母亲的关系(杜拉斯说,既是歌颂也是清算);尽管在“回望”过程中也会暗示与下一代女儿之间的关系,但无论从篇幅还是强度上来看,母女关系中的母亲和母性维度,仍处在隐而不显的晦暗状态中。
如何理解这心照不宣的缄默?
或许是我们早已预感到,比起女儿的回望,以母亲作为第一视角,在无限贴近自身、反思自身的过程中触探母性和母女关系,无疑是一桩更艰难也更凶险的事件。
但为了孕生新事物,为了在影像中缝合母亲的碎片,电影《暗处的女儿》便在标记为“母亲”的暗礁处惊险地起航了,径直驶向的是费兰特世界中一处最关键的时空图景:女主角莱达独自前往度过夏日假期的那片海滩。
夏日假期,意味着日常生活秩序的中断,意味着剧场的幕间休息;飞沙走石的海滩,是海陆之间的居间地带,也是海洋法与陆地法之间的交界处。
海滩一开始几乎是空的,只有一排排静待人物入场的沙滩椅。
48岁的莱达载着半箱书稿,计划在那里安排她的工作假期。
穿过松林抵达海滩,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本能地将自己浸泡在海水里,作为从身份到身体的仪式性转换。
女性身体在场的恢复,也改变了身体与周遭的关系。
在模糊了社会身份和父性环境的意义上,现实中的夏日海滩便翻转成了存在论意义上的母性空间。
松林气息的吹拂环绕,海浪的轻拍和律动,海滩全然地裹拥着遮阳伞下的莱达进行阅读和写作。
然而,夏日海滩的空与静不仅没能持续多久,搅扰人心的旋涡更难以被阻挡在墨镜之外,入侵者的声音早在目光锁定之前就刺入了莱达的耳蜗:先是从海滩另一头哗然而至的那不勒斯大家族,接着是从海上驶来的那不勒斯青年男女的摩托艇。
外部声音的灌入触发了莱达心中某种莫名的紧张和焦虑。
当她试图在海滩上追踪陌异感的来源时,莱达的目光落在一位名叫妮娜的年轻母亲身上:因为她脱离家族只和女儿埃莱娜做伴;也因为她的沉默和异域风情,使其难以融入那不勒斯家族的全景之中。
对妮娜的远景式观察,在莱达心中唤起一种女性处境意义上的相似感,面对妮娜,莱达开始联想起初为人母时年轻的自己。
果盘暗处的秘密声音的侵入刺破了宁静假日的想象,但早在莱达抵达海滨旅馆时,事件性的可怖征兆就已经在餐桌上的果盘暗处静候着她了。
只不过一开始莱达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作为一名游客(观众)进入虚构的科佩里岛(剧场),并不会留意暗处的危险;此外,对知识女性身份的认同也担保了莱达的客观视角,为此她认真纠正管理员莱尔对她的猜测:我是一名大学教授。
不过第二天,当莱达在海滩上遇见那不勒斯家族和妮娜,目睹了她和女儿、娃娃之间的互动时,一股眩晕感就像灯塔的煞白之光那样射入她的身体。
正是主体晃动的时刻,当莱达想要以水果充饥时,她命运般地撞见了水果的腐烂内核。
鲜亮果盘的陡然翻转,像是骤降的暴风雨倾覆了平稳航行的船只,暴露出知识的无能和身份的脆弱。
实际上,要是母女关系真能通过这套父权象征体系而被阐述清楚,要是所谓母性的“原罪”真能通过控诉父亲们在育儿上的心照不宣而得以被彻底清算,要是千百年来女人-母亲的私人痛苦真能通过反转传统家庭性别分工,像男人那样牺牲家庭、追求事业、享受自由,像父亲那样育孩(几通简短、无关痛痒的电话,满足女儿的非情感性需求)而得以解决,那么《暗处的女儿》就不必存在,也无需被改编了。
但《暗处的女儿》的深意正在于,它将腐烂的果盘进一步翻转成了母性欲望的生产性标记。
正是在丑陋、扭曲的否定面向上,莱达认出了被压抑至今的母性欲望。
也正是这疯狂涌出的欲望,将她从观众席卷入到舞台中央。
如果说在果盘事件发生之前,莱达与妮娜之间的关联只是基于一种笼统的女性经验的相似性,那么在经历了种种陌异征兆(母蝉、松果、暴风雨)之后,在一种更隐秘的母女关系维度上,莱达与妮娜之间形成了一条强韧纽带:莱达看见了“年轻完美母亲形象”背后那个因疲于安抚女儿情绪、因女儿和娃娃的失踪而痛苦的女人,那个为了享乐和自由而和海滩服务生威尔偷情的女人;而当莱达回忆起初为人母时的情景时,我们惊讶地看到了几乎同样的情节。
与此同时,随着“母亲”秘密的陆续敞露,莱达似乎更危险地卷入到妮娜和埃莱娜之间。
她越来越多地注意到母女之间的汹涌欲望:女儿的渴求与忧伤、母亲的野蛮与疯狂、母女之间的彼此享乐与彼此吞噬。
频繁出现的焦躁和头晕,正是莱达心理防御机制启动时的身体性症状。
抛来抛去的娃娃影片中唯一成问题的物件就是娃娃。
若果盘在事件的意义上揭开了“母亲”的暗处,启动了性差异的开端,那么,随妮娜和埃莱娜一同出现的娃娃,也就不能再理解为传统意义上的女孩玩具。
它是清空了一切涵义的空洞之物,因此才会被投射和移情,才会被莱达偷走。
但从性差异的角度来看,投射和移情之所以会触动,更是因为娃娃作为一种直接的中介,总是处在女性欲望、母性欲望的原初场景中:在生命的最初阶段,母女是全然一体、互为彼此的,但父法的介入会分裂母女的粘连状态,造成母女的分离焦虑和对死亡的恐惧。
母亲深知这一焦虑和恐惧,因此拿出一个娃娃作为彼此的替代物。
至此,对女儿来说娃娃就是妈妈,对妈妈来说娃娃就是女儿,娃娃既是妈妈又是女儿。
在替代和分身的意义上,丢失的女儿或娃娃,无论对母亲还是对女儿来说才是一项绝对恐怖的死亡经验。
但母女之间的分身游戏远非止步于此。
露西·伊利格瑞曾描绘过一幅母女关系的动态图像,她说,母女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接抛球游戏,来回抛接着母亲与女儿既相似又差异的重重图像(image)。
相对容易辨认的是相似性的欲望,在影片中,经由母女彼此相像的身体,以及名字这一外部的相似性所担保;与此同时,娃娃内在地也是母女之间彼此“成为”(becoming)的通道:女儿想变成妈妈,莱达的大女儿比安卡爱观察和模仿莱达的小动作,她想像妈妈那样削出不间断的果皮;妈妈也想重新成为女儿,莱达会想象自己是比安卡或小女儿玛莎,像她们那样和年轻男士交谈。
正是在无限生成“妈妈-女儿”、“女儿-妈妈”图像的过程中,母女关系的否定性涵义才能被肯定性地改写,女性谱系才可能在母女之间编织起来。
这样的女性谱系超越了线性时间和物理空间,隐秘而又强韧地显现在一代代母女的生命活动之中。
48岁的莱达正是在女性谱系的意义上领悟了母亲突然站立时的头晕,女儿比安卡抵抗剥夺感的性格,以及祖母别戴帽针的方式。
影片结尾看似回归到影片最初的场景,莱达晕倒在深夜的海边,但故事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清晨,海浪的拍打唤醒了莱达,她突然想到女儿们。
在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中,莱达接通了女儿们的电话,一边听女儿们的声音,一边剥着果皮,同时回想曾经和她们一起削果皮的场景。
海滩全景中,莱达半摇晃着的身体就像一只娃娃,在死亡与新生之后,重新找回了自身之中的女儿-母亲。
从此,一代代母女之间的精神线谱,就既像母女手中那条削不断的果皮,可爱可怖一如蛇怪海怪,更是涌动在母女之间的那条剪不断的脐带,自由纷扬在暴风雨的夏日海滩。
没看过原著小说,但感觉这是一部有些难度的电影,难度在于要以什么来支撑这么弱的一个故事。
开头即结尾,48岁患有脑癌的女教师来到一片谈不上怡人的海滩度假,她观察游客,帮忙找孩子、偷玩偶,与不礼貌的一家人发生小摩擦……若把这些作为故事的主体肯定是不行,即便加上女二号与虚伪男教授的戏、妮娜出轨的戏、女主逃离家庭责任的爽与悔(暗线)、女主与房东的暧昧……也还是弱。
但贯穿始末的那种紧张气氛很吊人,而这种气氛就是女主在最后时光的心理,恰到好处地填满了故事的间隙。
女主的结局反映了社会对女性的无情:你若强行挣脱家庭对你的束缚去追求自由人生,你的命运也许就是这样。
此外,尽管女二与教授的那场戏意在隐喻女主离家出走前的处境,但毕竟完全脱离了女主的内视角而又无处可借,处理得不够专业。
总体还比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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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理解女主的每一个行为 👍🏻
浪费好的演员,原作,题材
母亲和女性,在当了妈妈的女性身上,这两个身份有时是统一的,有时是对立的。鉴于妈妈和孩子之间特殊的最亲密的依赖存在,一旦撕裂,覆水难收。钢琴配乐大赞,加上奥利维娅·科尔曼的细腻丰满的表演,让全片始终充斥着令人不安和紧张的情绪,透过荧幕压过来,避无可避。
It’s hard to say. Taking care of baby shouldn’t be that hard, or taking good care as we want.
各种意义上的现实为客而自恃为主,秩序的扰乱者正是秩序的制定者。救助行动看似为了疗愈,实则是有心无聊的玩笑与挑战。是一种勇敢的不完美的女性主体的书写,对女性的身体性被母职与年龄所束缚的焦虑与反抗,对男性年轻肉体的殷羡与求而不得的嫉恨,对自我情欲的主导和把控,至于是否有“我不是一个好母亲”的愧疚与羞耻,应该说当成年女儿的形象全片缺失时,和结尾的回归,这已然表明是一种常态的妥协。一场旅途并非为了母女关系的试图修复且再次被刺伤,而是“懒惰又自私”的自我锚定。削出的果皮,和洋娃娃嘴里的秽物是无法切割的衔尾蛇。丨女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亲疏,而那种谨慎的观察并非内疚,而是不解。丨金棕榈最佳剧本。
这...
大量人物近景,抬气氛。大量插叙,交代人物心理发展。故事性不是很强。完成的还可。主题乐"let me tell you about it"很有冲击感,赞的。本来一开场的氛围烘托就靠这曲涌现的。
2.12 影院那段的窒息感好強。音樂 Olivia和Jessie太好了太好了
塑造一个任性不负责任的成年人,来勾勒母职困境,实在毫无说服力。
演员好~但故事真的看到晕死...
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镜头语言,接受无能
别别扭扭的女主,别别扭扭的人生态度,看得我也跟着难受。看不下去就缓一会,隔了好几天,再看一点,最后受不了就倍速看完了。
3.5/5,对于处女作还说还是很不错的~ 镜头语言上太依赖超特写来营造暧昧恍惚的状态。
靠表演撑起来的电影,关于责任关于婚姻的探讨都流于表面,最后母女间的和解也显得突兀。
非常netflix,各种机巧外露,迫不及待,没有大师相。中老年知识女性的情欲拍得我一点共鸣都没有,看着非常尴尬。唯一能共情的是养儿的心灵创伤部分。失望。
m2201:开始以旁观者观望别人的幸福,挺感触。希腊线偏弱。奥利维亚和杰西演技赞。插曲《Let Me Tell You All About It》、《livin on a prayer》、《Stala》/Monika
女性在逐渐发现母亲并不是一个女人必须要经历的人生阶段 并且女性创作者也开始不断表现这个观点 女性的中年困境似乎也因为母亲的身份而天然地拥有了更多的层次//新生儿带来的喜悦感仿佛是某个都市传说的结尾 怀孕生产育儿和新任母亲的身心痛苦越来越被透明化 我们终于不再无视那只房间里的大象
Let Me Tell You All About It
不错的角色研究,但还是差口气
英国女王与查尔斯王子